那个小太监头紧紧低着:“回皇后娘娘,奴才……奴才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就被辛章敬一脚踢倒在地:“满嘴没有实话的狗奴才,仔细你的皮,要是再在娘娘面前不说实话,当心你全家老小的脑袋!”
只要不是嫔妃的家生奴才,或多或少都有家人作为软肋。
而且就算是,他们的家人也能被更高位份的嫔妃拿捏,眼前说这话的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管事太监,其中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要是皇后娘娘问薛妃的娘家要人,薛妃自己都自身难保了,难不成还会为了他这么个奴才和皇后娘娘对抗?
短短时间里,小太监的心都凉了半截,迎着薛妃几乎要杀人的视线道:
“是鹿海公公放到奴才的屋子里的,皇后娘娘,奴才说的千真万确,半分没有掺假啊!”
鹿海公公是薛妃钟粹宫的管事太监,前天借口要回宫办事,已经回宫了。
当时德妃和谢姿月还觉得奇怪,薛妃这个正经主子还在国安寺里,他这个奴才没事回宫去做什么。
现在想想可算是知道了,原来是做了坏事迫不及待要回皇宫去避难,这样就算真的找到什么蛛丝马迹,他根本不在场。
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收拾。
说不定他们回宫之后,鹿海公公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做了这么要命的事情,他恐怕自己都心虚。
“薛妃,鹿海公公可是你宫里的管事太监,他做这些事,你敢说没有你的吩咐?”德妃直接问到薛妃脸上。
薛妃的心理素质也不是盖的,鹿海根本就不在这里,只要她自己死咬着不放,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奴才胡乱攀咬罢了,本宫看就是这奴才看煤油灯值钱,想换一点银子,宫外本就比宫内方便,德妃,是你想多了。”
薛妃自觉身怀龙胎,有恃无恐。此时脸上已没有了刚进来的时的敬畏,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不觉得谢姿月和德妃敢把自己怎样。
只可惜她的感觉注定错了,平常时候谢姿月肯定不愿意这样撕破脸皮,但是这次薛妃彻底触及了她的底线。
她勾唇一笑:“薛妃,那你之前送给阿萱的花瓶,又是怎么回事?”
薛妃笃定陷害公主的事情没有特别实质性的证据,甚至连这个小太监指认的人都不在,谢姿月根本没办法对自己怎么样。
但是她送出的花瓶明显有很大的问题,而且花瓶还在谢姿月那里,那就是铁证!
那个花瓶造型独特,不然谢姿月也不会那么喜欢,特意放在自己的屋子里。
若真要论起花瓶的证人,至少得有不下二三十个证人。
薛妃神色微微一僵:“皇后娘娘,臣妾没听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花瓶是臣妾的父亲给臣妾送来的新奇玩意,臣妾想着公主的生辰特意献出,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花瓶是新奇玩意,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不知情。
“那本宫便告诉你,当今谋害皇后的嫔妃无一不是幽禁冷宫,亦或者是贬为庶人。”谢姿月放下手里的茶杯:
“你以为怀了孩子就万事大吉,且不提你的孩子大臣们不认同,能不能顺利生下来,全在本宫一念之间。”
说到这里,谢姿月用戴着精致护甲的手漫不经心撑着额头,成功看见薛妃面沉如水。
德妃和屋子里的奴才们胸口顿时长舒出一口气,只觉得心气都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