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斟酌了片刻自己的语言:“娘娘,三皇子瞧着似乎瘦弱些,太医可来看过了?”
薛夫人想着家中夫君的交代,心底便压下重重担忧。
说到这个,薛妃眉眼间也染上了浓浓的愁云。
“太医说康儿的身子不行,都怪我身子无用,否则也不会让康儿如此羸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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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莫要自责,这哪能怪你?”薛夫人想了想,用尽量委婉的语气问:
“只是在宫中,若有一个身体健康的孩子怕是最好。”
这个道理薛妃何尝不懂?她甚至自己也谋划过。
面对亲娘,薛妃苦笑道:“娘,这样的道理女儿自然明白,但是女儿伤了身子,太医说怕是很难再孕了。”
她能平安生下三皇子已是难得,这次生产伤了她的身子,已经很难再怀孕。
薛夫人仔细看了看女儿的神情,见她似乎很是不甘,才将一颗心稳定了下来。
她从怀里摸出一张方子递给薛妃:
“娘娘,若是您想,不妨再试一试,这张方子听说非常灵验。”
薛妃双目一亮。
接下来的日子里,薛妃整日里便在自己的钟粹宫养身子。
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亦或者是一些必须出门的事情,别的时间她绝不会轻易出门。
尤其是在天气渐渐寒冷之后。
只是三皇子的确不像是能站住的孩子,在又一个春日即将来临的时候,钟粹宫上下已是充满了药味儿。
太医们几乎每日都会来这里,即便如此,三皇子仍旧不见好转。
谢姿月是中宫,后宫的事都由她掌管。
三皇子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她亲自上来看望,只看见薛妃瘦下去的双颊。
但薛妃还是个美人儿,就算说着孩子的事情,忍不住哭泣的时候仍然梨花带雨。
谢姿月本想看一眼三皇子,但是三皇子所在的屋子门口挂着厚厚的布帘,她怕进去带了冷风,只是在门口看了一眼。
等回到未央宫的时候,顾萱还在榻上抱着汤婆子,让听雨给她的指甲染上红色的蔻丹。
见母后回来了,她扬起另一只做好的手给谢姿月看:
“母后你快看看,好不好看?”
“好看,”谢姿月拿起女儿的手仔细看了看,她一双手又白又嫩,手指如葱,红色的蔻丹很衬肤色:
“你喜欢护甲么?”
谢姿月有不少精美的纯金护甲套,只是她自己不怎么戴。
此时见女儿的手指纤长,便有意将护甲套赐给她。
“我不喜欢,”顾萱摇头:“会戳到人。”
谢姿月莞尔,她之前不戴,也是因为害怕护甲套戳到尚在襁褓中的女儿。
没想到一晃眼女儿都这么大了,而且不戴护甲套的理由和自己一样。
“对了,母后,你去看了三皇弟了么?他好些了吗?”顾萱想起了正事。
谢姿月摇头说:“本宫私下问了太医,都说身子羸弱,怕是到不了夏日。”
钟粹宫一股子药味,可见三皇子的性命保的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