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即便心里不愿,她还是道:
“方才的事情本公主不与你计较,但若是让本公主以后听到今日的事……”
梅夫人聪慧,已然明白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非常上道:“今日小女贪玩,在上元节不慎伤了手指,与任何人都无关。”
顾萱皱起眉毛,没有第一时间应答。
这些高门大户之间都有不少眼线,恐怕今夜之后,不少人都知道燕酌来了兵部尚书()
府。
梅夫人这番话传出去,未免太假了一些。
梅夫人见公主久久不语,猜到公主对自己的说辞不满。
稍微犹豫一瞬,她便悟出了其中的道理,继续道:
“小女贪玩,在上元节不慎伤了手指。燕世子恰好路过,便好心命人将小女送到了府上。”
这话便显得真实多了,虽然难免将燕酌和梅俏扯上了一点联系,但是今日之事就是想避开都没有法子。
“可以。”
顾萱颔首。
梅夫人愈发不敢造次,知道公主的身份后战战兢兢,甚至还想让身旁的下人去收拾客房。
“不必了,”顾萱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若是无事,本公主和燕世子便走了。”
方才还张扬跋扈的梅夫人语气中带着讨好,和方才判若两人,亲自将顾萱和燕酌送到府外。
也是巧了,一行人刚走到外面,镇北侯府便来人了。
前面说过,燕酌在来兵部尚书府之前,他的小厮看见了这一切。
于是赶紧回了镇北侯府,把这消息告诉了镇北侯府的主子。
镇北侯府连忙派了人来,从马车上匆匆下来的甚至是镇北侯夫人。
镇北侯夫人养尊处优,身份不凡。一身的气派甩出梅夫人十八条街。
她从马车上下来,将兜帽掀开,目光冷冷一扫,便定格在了梅夫人身上。
梅夫人心中暗自叫苦,今日自己不过是有些念头,结果转眼间,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前有公主威胁,现在侯夫人更是亲自登门。
幸好自己方才脑中便已没了任何幻想,否则恐怕压根过不去这两家人的关。
梅夫人年轻貌美,嫁给兵部尚书做续弦已然吃亏,所以自己的身家地位肯定不高。
她的父亲不过是五品官员,每月的俸禄有限,家中母亲每月都要为家里的开支发愁。
这样的家庭,都在为生计发愁,哪里能教会自己的女儿见识?
梅夫人不懂高门礼仪,她嫁过来之后没多久婆母又没了,无人教导,待人接物上有失大家夫人的气度。
就如同此事,她再如何也不该对着燕酌这样的少年人如此说。
儿女的婚事,应当由彼此的母亲商量的。
但是此时看见一身威严的镇北侯夫人,这位梅夫人讷讷不敢言,更妄论其他。
“燕酌,你无事吧?”镇北侯夫人上下打量儿子一番,见他安稳站着,目光却停留在身旁。
侯夫人视线一凛,朝着旁边一看,顿时惊了。
她当然是认得公主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公主。
一时间连忙福身:“拜见公主。”
跟随她一道而来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