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的年纪远没到那个阶段,而且按照她的身份,日后也不必这样出尽风头。
有她的双亲在,她就是最尊贵的贵女,以后及笄之时必有百家求。
当然……顾萱也没想到这里来,她纯粹是觉得她们这样有意思,看热闹看得乐呵。
她甚至还在这些贵女中看见了熟悉的面孔,那天那个看起来很安分的小姐和那位很会做作诗的左小姐都在其中。
这位左小姐近日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衣衫,她的皮肤白皙,藕粉色的衣衫更衬托出她的优势,在一众小姐中也很显眼。
她脸上的神情极为明艳,下巴抬得高高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和旁人的不同。
顾萱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接着突然想起——仿佛这位左小姐的声音和顾良在假山后听见的那道女音有些相似?
不过她也仅仅是猜测,当时那位小姐的声音不大,只能听出是一道女音,娇柔得很,和不少小姐的声音都能对上,不一定就是这位左小姐。
她这般想着,正打算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发现左小姐朝着自己这里看了一眼。
顾萱顿时来了兴趣——好端端的,她看自己做什么?
她也状似不经意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结果这位左小姐迅速转移了视线,好像有些心虚似的。
顾萱觉得没什么意思,应该这位左小姐只是无意间看了自己一眼吧。
还是看她们吟诗作赋更有意思。
何宝儿则是沿袭了看不惯左小姐的作风,嘴里哼哼唧唧的,以顾萱对她的了解,她多半心里都等着看这次左小姐能做出什么诗来。
左都御史夫人就在谢姿月不远处坐着,这家伙是又想起自己亲娘将左小姐和她一起比较的经历了。
“娘娘,”容婕妤见这么多女孩儿都在御花园里,瞧着也来了兴致,笑着提议:
“臣妾看着这些小姐一个个都文采俱佳,这会儿难得大家都在,不如就让小姐们按照给出的题目作诗,咱们一起看看谁做的更好,也好找找乐子。”
容婕妤自从小产之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但她到底还有四公主,颓废了一段时日总算走了出来,难得看起来兴致这么高。
谢姿月念着她失了孩子,加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笑道:“容婕妤说的极是,不过……也不知道做什么题目合适?”
顾萱发现这话一出,左小姐便露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其他小姐也多是眼睛一亮。
这可是皇后娘娘授意了的作诗,要是能在一众小姐中夺得魁首,定能大出风头。
她们之中不少人已经及笄,不少人暗自低头,掩下眼底的点点兴奋。
“依臣妾看……”容婕妤没想到谢姿月会将皮球踢给自己,目光在光秃秃的御花园寻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可以作诗的东西。
她看向谢姿月,想让谢姿月说。但目光无意间瞥见了谢姿月边上的顾萱,一瞬间醍醐灌顶,笑道:
“长公主方才不是收了一朵极为好看的血玉栀子花吗?臣妾也瞧着很是精致,不如就将小姐们做一首和栀子花有关的诗吧。”
右相夫人送的礼在此时又被拿出来表扬了一遍,她顿时面露喜色,察觉到其他命妇看过来的眼神,更是难掩脸上的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