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室熏制了特制的草药,确保不携带瘟疫之后才出了门,谢姿月的确坐在未央宫主殿门口。
经过了前两天的焦急,现在的谢姿月已经会给自己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她让桃香拿来针线绣锦囊,手指一刻都不停歇。
短短两天,就做出了好几个憨态可掬的老虎和小猫小兔图案的锦囊。
只是这些锦囊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针扎着指腹流出的血迹,她的焦()
心可见一斑。
见院首出来,谢姿月连忙停下动作起身,院首对她颔首道:
“娘娘,长公主今日已经退烧了,微臣已经给公主喂了药,还要看公主今天晚上的反应。”
说这话的时候,院首神色沉吟。他此时说的药当然不是普通的药,而是之前在徽州调配出的药。
这药的药效两极分化,捱过则是重生,受不了则会继续被瘟疫侵蚀,之前院首就请示过汉宪宗和谢姿月。
谢姿月闻言攥紧了手里的锦囊,神情恍然。
太医见此暗地里叹息一声,为了安抚她,特意道:
“娘娘无需担心,长公主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今天还问微臣您在哪里,比之前那些灾民情况好上数倍不止,想来定能逢凶化吉。”
院首虽然有安抚的成分,但是所言属实,之前有些服药无用的灾民,也有不少是因为服药的时候就太晚了。
而顾萱不一样,这么多太医随时注意着她的变化,一退烧就立马喂她喝了对症的草药,在时机这方面至少赶上了。
也能增加成功的机会。
但是太医院院首也不敢打包票,顾萱的年纪太小,他实在担心承受不住药性……总的来说一切都要看天意。
“阿萱问本宫什么?”
谢姿月几天没看见女儿了,心里挂念忧心的要命,每日连膳食都吃不下,短短几日就消瘦了一圈。
此刻听见院首说女儿醒了,甚至还提到了自己,眼睛都亮了。
“公主年幼,大约是想娘娘了。”院首如是说。
谢姿月将自己这几日绣的锦囊递给身旁的桃香,桃香会意,拿给了太医院院首。
“劳烦院首下次将这些锦囊全部带给阿萱,就说是本宫给她的,让她好好听话吃药……”
病在儿身痛在母心,谢姿月不仅担心女儿难受,还担心她年纪太小不喝药,到时候延误了治疗。
“不好了!不好了!”
院首还来不及说话,只见一宫女急匆匆想要跑进未央宫,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皇贵妃娘娘,我们公主发烧了,求求娘娘让太医院的太医去看看我们公主吧!我们公主昨晚突然发热的厉害,现在已经人事不省了!”
门口站着的不是婉儿又是谁?婉儿面色焦急,急得都快哭了,若不是门口的侍卫拦着,只怕早就冲进来了。
未央宫出事这几日,兰心殿也不太平。但是柔妃心狠,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硬是将二公主发烧的消息压了下来。
直到今日乳母哭着磕头,她觉得时机合适,才让婉儿来了这边,务必将此事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