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稀。
黄祖麾下大将张硕一身酒气,在几名亲卫的拱卫下,踏上东城墙。
张硕醉眼朦胧的向着东方望去,目光似是要穿过黑夜,看数十里外的柴桑江东士卒是否有异动。
只是,映入眼帘的,只有黑窟窿洞,悄无一人。
耳边只有青蛙、蚂蚱的竭力嘶鸣声。
“将军,现在江东的力量一个劲的在水上猛攻,哪里还会进攻武昌啊,要小的看,让将军来守武昌分明就是大材小用了!”
“就是,就是,此战战功皆在水战上,将军来这里真是屈才了。”
跟在张硕身边,同样一身酒气的几个手下,愤愤不平道。
“行了行了,在我这里说说便是了,在外面,嗝,嗯,在外面可不能这么说,主公正在江上与周瑜大战,既然让我们守武昌,那我们就好好守,废什么话。”
张硕打着酒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随即满是醉意的脸上布满笑意,道:
“主公把武昌交给我,虽然可能没战功,但是那是相信我张硕,都给我守好,再多往柴桑派遣几个细作,此战,主公只要能抵挡住江东水军进攻,那么,我们便能打下荆州,我们兄弟便会飞黄腾达,你们懂个屁。”
“是是,将军此言有理,还是将军看的远啊!()
”
“要不然将军怎么是将军了,我们只是属下了。”
……
一众属下瞬间改口,马屁拍的张硕一阵飘飘然,摇摇晃晃下了城楼。
只是,武昌守军在加强东方对柴桑的警惕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
夜幕下。
黑压压两万大军,宛若幽灵般缓缓靠近武昌城西边城墙,在不远处的树林停了下来。
恍若黑炭头一般的寇恶,拎着长鞭,冷冷看着前方武昌城。
身后站着一排排散发着彪悍气息的士卒,人人手持飞爪。
“寇恶兄弟,这飞爪还真的有用?不是在袭破邺城之后,便暴露了吗?”
黄叙皱眉不确定的对寇恶狐疑问道。
“当然可以用,虽然在北方邺城一战,少爷用飞爪袭破邺城,各路诸侯是知道少爷有一种攀爬工具,是有些心理防备!”
“但是,当初,在袭破邺城之后,少爷第一时间便把全部飞爪给销毁了,其他诸侯根本不认识飞爪为何物,就算有警惕,又能防备多少?更何况,这武昌是属于江夏,在长江以南,恐怕这守将和守城士卒,对飞爪都闻所未闻。”
“此城,飞爪可破!”
面对黄叙的惊疑,寇恶并没有回头,依旧冷冷看着武昌城,仿佛在看一个猎物,却自信的解释道。
“如此便好,要是飞爪能建功,那就顺利了!”
面对沉稳、颇有大将之风的寇恶解释,黄叙倒是信任的点了点头。
夜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当时间来到子时,即将凌晨时分,人最困乏的时间。
“动手!”
手持长鞭的寇恶一声轻微低喝。
“嗖嗖嗖~”
刹那间,早已准备好的一排排劲卒,手持飞爪,瞬间冲向武昌城墙,齐齐对着城墙抛投飞爪。
卡卡卡!
卡卡卡!
一系列轻微的动静响起,但城墙上的守军却是都陷入了梦乡,根本无所察觉。
不错,在这个信息流通匮乏的时代,武昌守军根本不知什么飞爪,更不要说在自己背后会有敌人出现。
不少劲卒,飞爪抓住了受力物。
“上!”
寇恶再次一声低喝,脸上满是激动、震定,抓住绳索猛地用力,整个人直接对着城墙极速而上。藲夿尛裞網
同一时间,夜色下,几十、上百的劲卒,连同寇恶、黄叙亦是仿佛化身一个个身手敏捷的猿猴,极速而上。
踏踏踏~
卡卡卡~
声音一时大了起来,有些靠的近的守城士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踏踏踏~
下一刻,靠的近的守城士卒眼睛猛地瞪大。
什么声音?
“蓬!”
一身黑衣,背负大刀的黄叙,率先登上城墙,映入守城士卒的眼帘。
“蓬蓬蓬!”
随后像落饺子一般,一个又一个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在守城士卒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落在城墙上。
“敌、敌袭…”
被惊醒的三个守城士卒,看着一个又一个踏上城墙的敌军,却是惊呼了出来。
“杀,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守城的士卒震惊,寇恶却是面色冷厉,大声道,整个人仿佛瞬间化作一道利箭,直冲守城士卒。
战斗瞬间爆发,凄厉的惨叫声也是响彻。
只是,迷迷糊糊、没有任何准备的守城官兵如何是以寇恶、黄叙为首的猛将对手。()
距离近的官兵士卒,甚至自己的武器还没拔出,直接被砍翻。
血肉模糊,凄厉、哀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响彻城墙。
越来越多的士卒攀爬上城楼,在寇恶、黄叙两人的冲击下,直接迅速杀出一条血路,西城门缓缓打开。
轰!
“杀啊!”
早就涌在城门的两万大军,随着城门大开直接杀入。
武昌城破!
拎着长鞭,满身是血的寇恶,一边控制大军镇压武昌守军。
另外一边调集大军阻断封锁武昌和柴桑之间的联系。
天色大亮之后,武昌彻底平静下来。
埋锅造饭,全军休息。
正午过后,大军集结,在寇恶一声令下,全军换上荆州军服饰,浩浩荡荡向着柴桑压去。
不错,不用伪装了!
柴桑、武昌彼此相望。
如今更是江夏、江东交战之时,彼此细作监察紧密。
纵然他寇恶***,让柴桑细作不能回报,让柴桑不知武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是,细作久久不来报,定然是武昌有了动作,早就惊动了柴桑,让柴桑有了警惕,甚至已经摆出了阵势。
近两万身穿荆州大军,在寇恶、黄叙率领下,浩浩荡荡兵压柴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