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藩的脸狠狠地抖了抖,虽然他曾对自己的形象有过客观的认知,但他当很多女人的神当了太久,早就沉醉在自己有独特魅力的假象里。
这种情况很常见,比如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一旦有了权力和金钱,就会有很多女人赞美他,对他表达真情。
开始时可能他还比较清醒,知道这些女人都是有所求才骗他的。但时间长了,人都是会往好的方面自我催眠的。
渐渐的就会认为,虽然我老一些,但老得有内涵;虽然我丑一些,但丑得有个性;虽然我猥琐一些,但女人都喜欢被猥琐,虽然我软一点,但女人会不会觉得软了更舒服?
严世藩就是如此,他一直认为自己虽然只有一只眼睛,但这叫独具慧眼!虽然离开极乐丹时是软了一点,但这叫能屈能伸!
很多女人都应该喜欢我这样的,我甩个扇子都能让府里的女人们惊呼好帅,每个女人都希望我能临幸她们!
现在,这个美丽的泡泡被胭脂虎粗暴地捅破了,让严世藩一阵心痛,尤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捅破,感觉格外的痛。
“你是想激怒我,让我给你个痛快吗?别做梦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身上有极乐神功,我除了杀了你,就干不了别的了?
你也不用装得这么虚弱,我知道以你的功力,那点蒙汗药还不至于让你不能动弹。你要不要试试杀了我?”
胭脂虎并没有妄动,因为她知道严世藩敢如此有恃无恐,身后的两个黑衣人身手必定不凡。
自己在牢里关了许久,就算没有蒙汗药,身手也大不如前。要想动手,也得先准备好才行。
因此她暗暗调息内力,脸上却媚笑依旧:“主人啊,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被我骗了的呢?按理说我演得不错啊。”
严世藩身子向后微仰,独眼闪着得意的光芒:“当渐渐告诉我,胭脂豹没练过极乐神功,可能是处子之身的时候。
当时我先是兴奋难当,但紧接着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因为我忽然想到我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儿。”
胭脂虎挑挑柳丝一般的细眉:“哦?你忽略什么了?”
严世藩叹口气:“为何之前我对胭脂豹管束严密,而对你的管束不严呢?
因为我知道你极其照顾妹妹,只要妹妹在我手里,你就不敢妄动。
这次你表演得很好很好,让我觉得你就是胭脂豹,却让我忽略了一点:胭脂虎怎么会冒险把妹妹留在我手里,就干出背叛我的事儿呢?”
胭脂虎笑道:“也许是因为她相信,当你知道被她背叛的时候,已经是在皇帝面前了,你再也没机会伤害她妹妹了呢?”
严世藩点点头:“这个说法有点道理,所以当时我也没想到这一点。可渐渐说出的秘密,却一下惊醒了我。
我是什么样的人,胭脂虎最清楚,萧风能不能对我一击致命,胭脂虎却没把握。
万一萧风一击不中,我全身而退,胭脂豹还在我手里,会是什么结果?
我对渐渐说过,照顾别人的人,永远考虑的更多,付出的更多。
我娘为了救我而死,胭脂虎呢?她真敢拿胭脂豹冒这种险吗?”
胭脂虎默然片刻,微微一笑:“看来我平时真该少照顾她一点,这都让你看出来了。”
严世藩笑道:“这是天性,别的都能演,天性却难。其实,你在朝堂上的表现,也过于完美了些。
看似不经意,每一刀都刚好扎在我的要害上。若不是如此,萧风也难以全胜。胭脂豹只怕做不到这一点。”
胭脂虎扭扭腰,嘟起嘴说:“就凭这些,你就能断定我是胭脂虎了?万一你猜错了呢?”
严世藩看着胭脂虎的媚态,舔了舔嘴唇:“我是那么草率的人吗?你还记得进来的第二天,有一伙囚犯想侵犯你吧。”
胭脂虎脸色微变,笑容却不改,看着严世藩,知道他必然会继续说,果然,严世藩得意的笑了笑。
“那是我安排的。虽然这些混蛋平时也会贿赂牢头,玩女囚犯,但像你这样的极品,牢头怎么会让他们先染指呢?
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反应,你的功夫。胭脂豹的功夫和你虽然很像,但真杀起人来,手艺还是差得远了。
你都进了牢房,动手时顾虑自然也少了,何况人在杀人的时候,是最容易暴露本来面目的。”
胭脂虎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牢里的是我了,还冒险跑来干什么呢,你又不敢睡我,要杀我也不用这么费劲吧?”
严世藩淫笑道:“我虽然不敢睡你,但我可以看着别人睡你。背叛我的人,我不会让她死得那么痛快的。
你不是喜欢睡男人吗?我带了极乐丹来,一会儿给每个囚犯发一颗,再把你的手脚打断。让他们排着队来玩。
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敢上,他们都是烂命,还有的明年就要处斩了。他们宁愿死在你的身上。这一次,我让你过足瘾。”
胭脂虎脸色微微发白,但却媚笑道:“主人对我最好了,知道我坐牢吃不饱。
花这么大的代价请我吃顿大餐,我该怎么感谢主人呢?呦,陆大人,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