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月的大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十分惊喜。33
“那就好办多了,那些大户人家都喜欢这么干,我正想着这事呢?谁家的,什么字?”
见萧风有些发蒙,安青月解释道:“京中大户人家,仆从的衣服往往都是批量定做的。有些府中还会在衣领、袖口处绣上府名,一来显示身份,二来衣服也不容易丢失。”
萧风哦了一声,那确实省了很多事,不用顺天府挨家挨户去问,谁家丢了个女扮男装的仆从了。
仵作此时反而犹豫起来,安青月不耐烦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墨迹啊?”
“……是个“严”字。”
嗯?安青月一下就头大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萧风,萧风也是一愣,半天才说开口。
“不管怎样,人死在我家门前,我总得报官,这事得顺天府管吧。”
郭鋆的头比安青月还要大,他深刻的感觉到顺天府流年不利。去年底刚惹上双王相争的枯井女尸案,郭鋆一通闪转腾挪,好不容易才顺利脱身。
结果刚过完年,这又出来一个男装女子命案,疑似严家的人死在了萧风的家门口。老天啊,你这是在故意玩我吗?
萧风和严家虽然不像两个王爷那么敏感,但两家之间的仇恨人尽皆知,自己刚从两个王爷中间惊险脱身,转眼就又被夹在这对冤家之间了!
头大归头大,郭鋆却不能不管。照惯例派人去严府询问,是否有仆从走失,并重点提醒对方,那是个女扮男装的,别光盯着仆从,没准另有身份呢。
问话的捕快回来的很快,说严府矢口否认自己家有奴仆走失,也没有任何女人失踪,此事绝对与严府无关。
郭鋆郁闷至极,这事儿的走向越来越像上一次了。上一次他机智的甩锅给了萧风,可这一次……
对呀,这一次还可以甩锅给萧风啊!这事明摆着有问题,萧风和严家有仇,给萧风一个机会报仇雪恨,不但自己再次依靠灵活走位躲开危险,萧风还得领自己一个人情呢!
想到这儿,郭鋆顿时精神抖擞,往脑袋上缠了一条白布,然后翻身扑倒在床榻上,把旁边的仆从看得目瞪口呆。
天还很早啊,老爷就要上床睡觉了?
“去请安捕头来,就说老爷我生病了!”
安青月无语的站在郭鋆的窗前,看着这个小老头哼哼唧唧的,好像马上就要驾鹤西去似的。
“大人,总这样就没意思了吧。这要是来个案子你就病一次,没准哪次就弄假成真了呀!我爹常说,烧香惹鬼,大人你要慎重啊。”
郭鋆哼哼唧唧的批评安青月:“放肆,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老安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别废话了,我的告病折子已经送上去了,也推举了萧风来审理此案。
叫你来是嘱咐你,这次案子很可能会夹杂他两家的私仇,你躲远点,别傻呵呵的卷进去!”
安青月对郭鋆的关心其实还是挺感动的,不过她还是撇撇嘴。
“得了吧大人,你能装病躲,我怎么躲?我也装病,把田中实那个二愣子推上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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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卷进萧风和严世藩这两个人中间,这两人睡觉时的心眼都比他多,不是找死吗?”
郭鋆灵机一动:“张无心不是就在京城吗?要不我帮你保个媒,让你爹直接把他抢家去当上门女婿不就完了。谁也不能逼新娘子出来查案吧!”
安青月明知道郭鋆是在逗她,但竟然心里还认真的考虑了两秒钟,才呸了一声,转身就走。
此时嘉靖正在看着郭鋆的奏折皱眉头。这次的折子难得的不是由严嵩送来的,而是徐阶。
原因很简单,案子牵涉到严府,即使严嵩是首辅,也难免要做做姿态,避避嫌。
“郭鋆这个老滑头,太不像话了!碰到大点的案子就病,朕就该派个御医去看看他!”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