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冀州全军上下对挡住高丽鞑虏毫无信心,甚至在很多将校看来,秦戈自己找死还要拉他们下水,所以对这个狂人和妄人普遍心存排斥。
秦戈闻言含笑不语,田丰直接怒怼沮授道:“我主既然力主而战,必然有必胜的把握,听先生之意,似乎料定我们此战必败!”
沮授闻言迟疑了一下,看到秦戈依然不动声色,抱拳道:“既然秦将军主持涿郡防务,那沮授斗胆为驻守涿郡的将士问一句,两军交战,重在统帅!将之一令,千军生死。秦将军乃是能征惯战之将,自然深知此理,此时冀州人心涣散,各方势力齐聚,想要在此时击溃高丽胡虏,则必然要团结各方势力,树立将军的至高权威,将军在冀州所作所为,的确调节了各方势力矛盾,然而你和公孙瓒分兵,各自为战,当日刘皇叔和公孙瓒各自为战,而导致幽州大败,将军不觉得现在你将重蹈刘皇叔当日覆辙?”
秦戈神色淡然的道:“此一时彼一时,诸公皆为为国为民的大义之士,我相信一定会助我齐心对抗高丽胡虏!”
审配以为秦戈有什么高论,听到秦戈此言差点气笑了道:“为国为民?如果天下之人都为贤者,那早就国泰民安了,秦将军也算是经历大小战争无数,没想到竟然如此幼稚!在部队中指挥权决定一切,而要指挥一支部队,必须要在这支部队中有无上权威,如果将军稍微懂点用兵,必然会在冀州时全力夺得三军指挥权,而现在骑兵指挥权落到了公孙瓒手中,公孙瓒向来狂傲不羁,你根本指挥不动他,而你手中只有区区数十万混杂的远征军,请恕我直言,在高丽鞑虏面前根本是螳臂当车,这么点部队你如何能够统御我冀州精兵!正如很多将士所言,你想拉着整个冀州为你的狂妄买单!”
秦戈还未答话,突然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传令兵脸上露出狂喜之色,边跑边喊道:“主公!公孙将军送来捷报!他在饮马滩与乌丸骑兵大战,斩杀乌丸游骑十余万,俘虏十万众,阵斩乌丸大单于丘力居,此时丘力居的人头已经随着捷报送来,元直先生让我请您去议事!”
秦戈闻言双目闪过精芒,抚掌笑道:“公孙伯圭,果然名不虚传,你还真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田丰也露出喜色道:“此战的关键在于阵斩了丘力居!这一战歼敌俘虏乌丸游骑二十余万,算算乌丸部族总共也就有六十万左右游骑兵,加上前面的战损,现在整个乌丸部族游骑兵剩下不到一半,而且势力最大丘力居天狼部族遭到重创,统御乌丸部队数十年的精神领袖丘力居阵亡,乌丸各部必然横生枝节,可以说这一战基本上击溃了整个乌丸部族!”
沮授和审配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以及难掩的狂喜,没想到公孙瓒竟然打垮了乌丸游骑,那也意味着在幽州有一支非常强悍的骑兵部队可以全面出击,作为顶尖的智谋之士,他们瞬间看透了战局大势的转变和走向。
秦戈看着沮授和审配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劳烦二位先生!明天午时,我要在太守府召开涿郡防御军事会议,烦请二位通知校尉以上官职者全部参加!”说完回头对传令兵笑道:“告诉元直!不就是一个丘力居吗?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让他将公孙伯圭的战报和丘力居的首级呈送冀州刘皇叔处!”
传令兵抱拳道:“公孙瓒将军除了呈送战报外,还说他已经将俘获的十万匹乌丸良驹以及武器兵甲分出一半将后呈送而来,而且乌丸战俘将于十日后抵达涿郡!”
田丰闻言失笑道:“这公孙瓒一向喜欢吃独食,也因为这一点在幽州时多次与刘皇叔爆发冲突,没想到这次竟然将如此丰厚的战利品分主公一半,真是罕见!”
秦戈挥了挥手道:“告诉元直,以后这种小事由他全权负责,不用再向我汇报!元皓!我们继续巡()
查城防吧!”
田丰抱拳应是,一甩袖子扫了沮授和审配一眼,随着秦戈继续在城墙上转悠。
沮授和审配对视一眼,审配苦笑道:“流言真是害死人啊!谁说秦戈是个行事毫无章法的疯子,行事癫狂不顾后果,是一个嗜血斗狠的莽夫!”
沮授长叹道:“谣言止于智者!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一个能在绝对逆势下,硬生生的倒转乾坤者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勇斗狠莽夫!只是因为他出生于异人,曾经与泰山豪杰游匪为伍,我们一直听到了他骁勇的一面,却没有看这一切后面的睿智!”
审配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刚才那个田丰,其智谋经略不在你我之下,如此高士对他心悦臣服,就很能说明问题!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调动了公孙瓒,完成如此壮举!此人真是不简单!”
沮授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意道:“观其言察其行,秦戈身上有种高山仰止的底蕴,我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必胜的信念,如果他真的有把握守住涿郡城呢?那我冀州上亿苍生将有救了!”沮授此时难掩心中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