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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县,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北而行,余下了一座空营,秦戈与曹操并肩而行,曹操看着身后完整的大营道:“没想到朱大人真将这座营地留给了你!要知道后勤大营的军工作坊中锻造坊中的阴阳百炼炉可是大汉宫廷铸造坊专用的黄品神物,用此炉可以锻造金品物件,阳炉可以产生高温,融化金品铁矿,而阴炉则内续千年寒冰水,可以淬炼出铁矿中的杂质!这次陛下为了剿灭贼匪专门为大汉御林军配备此炉,专门是为了打造和修补御林军武器装备!不过此炉重万斤,各种零件都是单批次运输,一旦组装成,就无法再拆卸,倒是便宜秦兄了!”
秦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目前自由领有3个宗师级的铁匠,秦复火、烛炎子(齐地锻造名家烛庸子之后,因为力大无穷被黄巾兵抓了壮丁,后在青州北卫三娘招入自由领,拥有家传锻造绝艺,铸造水平甚至在秦复火之上)、曹正(糜家在青州的三位铁匠之一,其中二人被召回徐州),以及大批从青州招募的铁匠,()
如今以开始投入,有阴阳百炼炉,不仅可以快速的从矿石中淬炼精铁,而且可以进行更高端的锻造,相信不久自由领将成为一个锻造圣地,当然兵器不能明面上锻造,大汉朝廷有禁令,除了朝廷,私造兵刃等于是造反,当然如今纲常崩坏谁理会这个。
而卫三娘也从朱隽哪里以留下阴阳百炼炉服务民生为借口,让秦戈上奏。
阴阳百炼炉建起来就高三丈,远远看起来犹如一个炼钢厂,拆掉了非常可惜,用百炼炉打造农具和器械,听着都让人生疑,不过朱隽竟然准许了不销毁此炉,将其留给了秦戈,这倒是出乎秦戈的意料。
当然除了这座阴阳百炼炉,还有营地内的一座大型木工作坊,专门是用来组装和生产攻城机械的车间,这是一件标准的军工木工车间,也是一座难得的金品木工车间,可以加工银品的木料,虽然没有阴阳百炼炉那么恐怖,但是这座木工车间要比自由领的那座普通的木工车间强百倍。
由于军营选址时就选在重启镇附近,所以卫三娘建议以军营为原址修建一座军工产业镇,与重启镇一同打造为专门从事军工产业的重镇。
秦戈正出神,孙坚骑着一只血红色的爆炎烈焰狮,背着一把古淀刀而来。身旁跟着黄盖、祖茂两个心腹之将。
黄盖整个人犹如铁塔,肌肉虬结犹如钢铁,身披重甲,提着一个巨大犹如船锚般的武器,战斗时抡起船锚有横扫千军之威!
而祖茂背着两把细长的苗刀,整个人犹如灵猿,孙家在江东是大族,二人是孙坚的家臣,黄盖之名不用多赘述,而祖茂也是忠勇之辈,历史上为了掩护孙坚撤退,戴着孙坚的缨盔,掩护孙坚而亡,而程普和韩当二人目前还未加入孙坚麾下。
“文台兄!”曹操与孙坚互相见礼。
秦戈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着交接军营事务,所以和孙坚没有往来,孙坚皱着眉头道:“二位可知皇甫大人和朱大人去向?”
曹操和秦戈对视一眼,曹操笑道:“朱先生将大军暂时交由我和伯玺统帅,他说要去拜访一位旧友,不日便会回归大军,怎么皇甫先生也不在?”
孙坚苦笑道:“然也!这两位大人临行军也不消停,真是太任性了!”
不过曹操看着秦戈面色如常道:“伯玺!你是否知道什么?”
秦戈耸了耸肩道:“此去向东一百里,有一处山脉叫做伏龙岭,郑玄大儒在此地隐居,秦某也曾拜访过,只是大儒以灵气在山脉中制造了一处结界,我等凡夫俗子无缘得见,数日前,朱隽大人招毛玠前去引路拜访郑大儒!”
曹操失声道:“难道是当年曾给先帝讲道,却因得罪张让而被流放出京的郑夫子!郑夫子善治经典,尤其是善于古文注解,没想到他竟然隐居于此,若是能向他求教真是三生有幸!跟如此大贤失之交臂真是可惜了!”
秦戈驾驭破军而行,倒是对此不以为然,当日他从孙乾手中得到郑玄所在地,也曾高兴了一段时间,然而他曾数次组织人去寻找郑玄,然而郑玄以灵气结成结界封印居所,秦戈根本无法闯入伏龙岭,对郑玄的热情也就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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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龙岭中,小桥、溪流、竹居,其上一人正对着空谷弹着古筝,山鸟走兽闻着音乐而飞舞,着实是一种异象。朱隽和皇甫嵩联袂带着毛玠从云雾中走出来。
毛玠看到这一幕惊奇不已,儒道善长人道而治,而道家擅长沟通自然万灵、修仙长生,当然这并非固定的,诸子百家争雄,各流派互相交流演化出了很多修道之法。而这郑玄拘山间灵气,以云雾潜藏踪迹,到像是道家之法,而现在以音乐与万灵交流,像是农家的万物有灵之道,郑玄博学可见一斑。
毛玠跟着朱隽和皇甫嵩走到竹居前,只见居门前,一个多()
岁的儒生,此时正襟危坐,正在忘我的弹奏古筝。三人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聆听。
良久,一曲高山流水弹奏结束,走兽纷飞而去。
“如此雅乐,却无知音,空对山谷,真是可惜了!”皇甫嵩怅然道。
“如何没有知音?这满山的禽朋兽友皆为我之知音也!”郑玄长身而起笑道。
看到朱隽和皇甫嵩一时感慨万千,三人青年时一起拜入大儒马融门下,然而二十年前,因为阉党之患,朱隽、皇甫嵩、卢植和郑玄等士子对抗外戚梁冀结下生死之交,数年前众人又弹劾十常侍,结果朱隽被贬交州,蔡邕被贬并州,而他郑玄则被驱赶出京。郑玄心灰意冷便在此隐居,不久前,蔡邕回乡,顺路来看望他这个老友,庙堂重新招蔡邕出仕,蔡邕也劝郑玄出山,然而郑玄早已心灰意冷婉拒了蔡邕。如今看到老友朱隽一副老态龙钟,郑玄眼眶有些红了。
“朱兄!你……哎!人生在世,何必如此执着呢?”郑玄走了过来,拉住朱隽的手,他们这群儒士中朱儁刚猛绝伦,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现在看到曾经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的英雄如此模样,眼眶有些红了。朱儁年纪与他相仿,如今看起来犹如耄耋,定然是逆天而行折寿了,从他身体条件看,恐怕大限不久了。
朱隽看到故交,也很罕见的露出激动之情笑道:“果然是你!朱某一生漂泊,所行者,俯仰无愧于天地,这便是当日郑兄给我的初心,朱某此生不敢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