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礼坐在大殿上,手里拿着秦戈递给他的书帛,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各种赢县弊病和解决对策,尹礼感慨道:“我愧对秦老弟啊!”
一个山匪当家出列道:“秦伯玺如此,有损大哥威名,我带兄弟前去将他绑回来给大哥赔罪!”
“笑话!秦戈脾气刚硬,他从一个乡野小子能混到现在,可以说是一部战斗史!他已经知道臧霸对他动手之事,他扬言要与臧霸死战到底!现在在他眼中,大王的态度已经站在臧霸一边,他已经将你视为生死之敌!”高庭不屑的扫了一眼山匪当家。
山匪当家大怒,拔出刀指着高庭怒道:“老杂毛你活腻了!”
高庭面对战刀淡淡道:“我是为了你好!典韦乃是当世神将,你个二流武将,就算带上万人,也拦不住他,去也不过是找死,在这说大话谁不会,现在秦戈正在气头上,典韦又是暴戾悍将,你觉得自己是典韦的对手?”
山匪当家脸羞得通红,正要发作,尹礼脸色面黑如锅底道:“窝里横很痛快吗?你们这些混账让我做了不义之人!现在在这里嘈耳,是看我笑话吗?”听到尹礼发作,众山匪默然。
高庭出列抱拳道:“大王说的不错,大王用这种羞辱秦戈的手段已经将大王置于不义之地!秦戈当年在郡城义释泰山群雄,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大王让秦戈从狗洞入,恐怕将贻笑大方!为天下义士所不耻!”
尹礼发怒众山匪都颤颤巍巍,无人敢语,而现在高庭竟然出言顶撞,众人犹如看死人般看着他。尹礼一张脸涨得通红,死死盯着高庭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
高庭整理了一下衣冠道:“秦义士与大王称兄道弟,我以为能与义士相交者必为义士,今日看来,大王只不过是一个无情无义暴虐凶残之辈,不听人言,必将遗臭万年,贻笑大方!高庭请死!”高庭背过身,一副要杀要剐随你便。
尹礼双拳紧握,手已经放到刀上,但是盯了高庭良久,眯着眼道:“好,我给你说话的机会!”
高庭转过身抱拳道:“秦戈为大人提出的治理领地之策,我看了,可谓是字字玑珠,可见秦戈是真心实意与大人相交,大人此举可以说是失去了一个君子相交的义士!”
胡俊在一旁冷笑道:“所谓义那不过是糊弄人的狗屁,难道让大哥为了那虚无的义而得罪臧霸?”
“闭嘴!你这种鼠辈有何资格谈义!”尹礼脸上青筋暴起,将战刀直接拔出来,吓得胡俊连忙趴在地上求饶。
高庭瞥了一眼胡俊,这家伙一肚子坏水,但是为人太过女干猾,却不懂得泰山豪侠的信仰。尹礼虽然贪婪暴戾,但是一直信奉着义,胡俊侮辱义,尹礼听在耳中,确是火辣辣的打自己的脸。
高庭继续道:“既然胡大人谈到利,那我也不谈义了!当今泰山郡臧霸一家独大,但是臧霸除了是泰山郡的首领外能给赢县带来什么利益!但是自由领不同,现在与自由领交好,不仅六乡镇的土地有人耕种,为大王提供大量的粮草,而且与自由领通商,我们可以用钱财源源不断的换取物资!此乃一利也()
!”尹礼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点了点头。
高庭看到尹礼逐渐开始思考,眼中闪过一抹精芒道:“现在泰山郡势力划分为臧霸、黄巾道、秦戈、吴敦还有大王你的势力,其他的都是杂匪不足为虑,但是现在臧霸开展群雄会拿秦戈开刀,到时秦戈不死也会被打压回原形,到时泰山郡将彻底成为臧霸的天下,而臧霸可以通过此次群雄会成为泰山郡当之无愧的泰山王,到时候尹礼大人只能像八大金刚一般认臧霸做义父了!”
“咔嚓”座椅副手被尹礼直接捏碎,眼睛通红的盯着高庭道:“你这是在羞辱我吗?”众匪首顿时噤声,这种情况来看,尹礼是要杀人的节奏了!
高庭淡然道:“大王让我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现在秦戈的牟县将臧霸的势力与大王的势力隔开,但是秦戈如果被臧霸吞并,到时泰山只有一个泰山王,而大王想要在泰山郡立足除了依附臧霸别无他法了!”
尹礼瞪着高庭半天不语,最后挥挥手道:“继续说!”
高庭继续道:“而假如让秦戈坐稳牟县,他将是泰山郡的第四大势力,将有与臧霸对抗的资本!”
“胡说!如果秦戈崛起,他是军官,会像吞并杜远势力一般吞并我们赢县的!”胡俊看到尹礼开始听高庭所言,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高庭不屑道:“愚蠢!秦戈强大起来不光不会吞并我们,反而会不遗余力的拉拢我们!只要秦戈不灭掉臧霸,那他就不敢动我们赢县一根毫毛,因为只要他吞并赢县,泰山诸匪必然群起而攻,将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但是秦戈崛起,他和臧霸必然二虎相争,他们必定争先恐后的拉拢于大王,到时大王可以左右逢源,大赚特赚!当然臧霸举办群雄会,目的在于打压秦戈和统一泰山郡,很多势力是敢怒不敢言,只要打大王能出头,很多人必然响应,对大王声望必定是一种提升!”
尹礼眼中精光大盛,舔着嘴唇道:“先生高见!那我现在已经得罪了秦老弟,真是悔不该啊!”
胡俊看到尹礼如此器重高庭,顿觉的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连忙道:“大王!这高庭平日里一言不发,一直对大王记恨不已,现在如此积极献策,定然和秦戈有密谋,不可信啊!”
尹礼眯着眼看着高庭,高庭背过身道:“老夫只是献策,想给赢县百姓一个安稳的环境,至于用不用就看大人明断!”此时独子已经托付给秦戈,高庭已经有赴死的觉悟,反倒镇住了尹礼。
“你给我闭嘴!就是因为你!差点让我尹礼成为一个不义之人!”尹礼冲着胡俊怒吼一声,转头笑问道:“高先生,我现在应当如何?”
高庭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如今秦戈腹背受敌,又受到泰山群雄的讨伐,必然孤立无援,此时大人只要表明态度,秦戈不仅会不计前嫌,而且会对大人之恩感恩戴德!”
尹礼从座椅上站起道:“来人!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去追秦老弟,还有,将杜远派来的使者给我活剐了喂狗!与这种人渣相交,简直是侮辱了义字!”
典韦驾着马车前行,秦戈与高堂隆忧心忡忡,他们不知道高庭能否成功,但是只要失败高庭必死无疑。
“驾!驾!”身后传来马蹄声,只见尹礼独自骑着一匹金品战马孤身赶来,看到尹礼秦戈眼前一亮抚掌道:“成了!”高堂隆也漏出欣慰的笑。
“秦老弟!请留步!老哥给你赔罪了!”尹礼的吼声从身后传来。
马车停下,尹礼纵马赶来,跳下马来到车驾前,拉住了马匹。
典韦怒目而视道:“你这是何为?”
尹礼回头看着秦戈道:“老弟!老哥来给你赔罪!”
秦戈起身向尹礼抱拳道:“我没有怪罪老哥,只是你我立场不同,今后只能在战()
场相见了!”
尹礼赔笑道:“老弟说的哪里话!我只是一时糊涂犯了浑,我知道老弟你寒了心,臧老大无缘无故针对你,但是我们泰山人就讲一个义,臧老大想用一己私心破坏我们兄弟之间的义,我尹礼就算死也要维护义,老弟你放心,此次群雄会,我会当着泰山群雄的面质问臧老大,如果他不受义,就算刀兵相向,我尹礼也站在你这一边!”
秦戈跳下马车拉住尹礼的手,感动的双眼通红道:“尹老哥乃是真义士啊!泰山群雄唯有尹老哥乃是真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