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座价值不菲的庄园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绚死死的盯着薛仲璋,这么大的一座庄园,文旭即便是要讨好薛仲璋,花费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薛仲璋的脸上顿时满是愕然之色,他抬头看向了前往不远处的录事参军关弥,疑惑的说道:“这里是萧山文校尉送给下官在杭州居住之所,此事关参军应该知晓的啊?”
“不要看他,千牛卫人已经去抓文旭了,你最好期待我们能够抓的住文旭,否则这些东西就说不清了。”李绚稍微向后让开一步。
一只又一只被打开的俸银箱出现在薛仲璋眼前,他整个人顿时满脸的难以置信。
“今夜,无生黑卒勾连舟山海寇,夜袭杭州城,一众人等已经被尽数歼灭。”李绚看着薛仲璋,冷冷的说道:“同时有人从后院潜入刺史府,从刺史府银库之中,偷盗出八千贯铜钱,之后我们从贵院墙壁上的假墙找进来,然后在水池里找到了这八千贯铜钱。”
薛仲璋眉头一挑,下意识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这个时候,李绚直接一摆手:“你不要弄些歪理的搅七搅八,今日这一切自从本王回来之后,一切发生的时间很短,地上的痕迹,还有钱库被杀的护卫都能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
本王不管你在这里面参与了多少,现在本王只想知道,萧山文县尉将这里转让给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检查过这里,这里还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暗道和地穴?”
“萧山县尉文旭,你是在怀疑他?”薛仲璋一句话就听出了李绚真正在怀疑谁。
薛仲璋刚松了一口气,随即立刻就又紧张了起来。
南昌王虽然听起来似乎并不怀疑他,而是怀疑萧山校尉文旭才是东海王的人。
这看起来似乎没他多少事,但实际一想就知道他的麻烦大了。
逆贼自然人人得而诛之,而他这个逆贼同党,同样也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那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李绚淡漠的看向薛仲璋,淡漠的问道:“你到杭州才不过数日,如此,便已经和萧山文旭好到了他赠送你这等贵重庄园,而你也坦然接受的地步了?
你是长安来的,人心险恶,你比谁都懂。这件事如果你解释不清楚,后果如何,你自己清楚。”
李绚话音落地,霎那间,薛仲璋的脸色变得一片雪白。
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却又死死的咬住了牙,一个字也不敢往外透漏。
“嗯?”看到薛仲璋如此表情,李绚的脸上带起一丝讶异:“难道说你们之间,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关联?”
薛仲璋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一言不发。
李绚迅速的转头,看向一侧的周乾()
,沉声说道:“将薛府的管家,立刻送往百骑司,着令百骑司急行审问,不得有误。”
“喏!”周乾立刻转身,没有丝毫犹豫,脸上已经闪起一丝兴奋。
在场众人的脸上同样带起一丝惊讶,难道说,薛仲璋真的和东海王有所关联。
“你们……”薛仲璋又惊又怒,他没有想到李绚竟然敢对他的管家动手。
不等薛仲璋说完,李绚直接摆手,冷漠的说道:“一个管家罢了,又不是你,河东薛氏不会在意的。”
李绚一句话,就将薛仲璋嘴里的愤怒完全憋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徐捕头快步的从里面进来,对着李绚和来敬业等人拱手道:“回禀使君,萧山校尉并不在官衙,也不在自己家中,平日里常去的酒楼和坊肆也不见他的踪影,整个萧山县也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绚第一时间看向了薛仲璋,薛仲璋脸色虽然难堪,但还是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昨夜我们一起喝酒,但后来我喝多了,再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绚点点头,转身看向一侧的来敬业,沉声说道:“使君,今日杭州城被袭,萧山县尉执掌萧山武备,不仅没有在杭州出事之后,前来增援,也没有在萧山县城值守,现在更是不知道去向何处。
还使君下令,即刻起罢免萧山校尉文旭之职,全杭州通缉,同时通报附近各州,一有萧山校尉文旭踪迹,即刻禀报,即行扣押。”
“可!”来敬业转头看向一侧的胡郁,袁谊和关弥,冷声说道:“胡长史,袁司马,还有关参军,立刻起草相关公文,不得有误。
另外,大郎,你来拟笔,今夜之事,详详细细的,不得有误,不得有漏,全部行文中枢!”
“喏!”来遂立刻拱手,即要转身而去。
“慢!”薛仲璋最后时刻,突然开口,见到众人目光看过来,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然后拱手说道:“使君,下官与萧山县尉文旭接触,实际上就是查察其背后无生逆贼的消息,还请使君明查?”
在场众人无比诧异的看向薛仲璋,同时又感到一丝佩服,不愧是刑部尚书的内侄,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
来敬业平静的看了薛仲璋一眼,右手向前一抬,冷冷的说道:“证据,作为你上官的司马,还有司马上官的本刺史,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此事,薛参军,有些东西,不是空口白话,就能定的。”
“证据,我有。”薛仲璋抬起头,看向来敬业,嘴角微微一抽,说道:“在我房中的密格中,有刑部发出的密令!”
来敬业侧头看向一旁的司马袁谊,冷声道:“去拿,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