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声,长刀狠狠的斩在了门锁之上,下一刻,门锁被直接斩了开来。
徐捕头立刻就要一脚直接将门踹开,但在这一瞬间,门却突兀的从里面被打开了开来。
一个五旬年纪,身材敦实,头上带着黑色璞帽,粗短的胡须,穿一身灰色长袍的管家,出现在门前,一脸冷色的看着面前抬起脚要踹门的徐捕头,毫不客气的冷喝道:“你们是什么,想干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胡来。”
徐捕头看着眼前的管家,眼前一阵冷笑,他毫不客气的上前一步,一边往里冲,一边大声喝道:“州府捕头,查察逆案……”
“州府捕头?”管家猛的上前一步,一只手直接按在了一侧的门槛上,强壮的胳膊和徐捕头的胸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下一刻,令人惊讶的,徐捕头竟然被这一下给直接撞的倒退好几步。
管家再度挡在了门口,皱着眉头这边的李绚和来敬业等人一眼。
最后他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众人,冷冷的说道:“老奴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想要进来查什么案子,不管你们做什么都要等我家主人回来。”
“你家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徐捕头揉了揉胸膛,握住刀柄,死死的盯着管家
“你不是州衙捕头吗,怎么连我家主人是谁都不知道。”管家冷笑一声,然后抬起头,得意的说道:“我家主人是刑部尚书内侄,杭州刺史府法曹参军,没错,就是尔等的上官。”
薛仲璋,这下子,不仅徐捕头和在场的众多捕快愣了,就连李绚和来敬业都愣了。
这里竟是薛仲璋的住所,他不是才来杭州没几天吗,怎么这么快就置办下了这么一间宅院。
来敬业转头看向徐捕头,用力的一摆手,徐捕头立刻带着人直接上前,就要冲进去。
“你们干什么?”管家猛的从门内一抓,一把长刀直接抓了出来,同时满脸警惕的看着门外的人,毫不客气的高喝道:“这是你们法曹参军的宅院,他还是刑部尚书的内侄,你们是疯了吗?”
胡郁立刻就要上前,但这个时候,李绚却一把拉住了胡郁,看向来敬业说道:“叔父,不管如何,裴尚书的面子,我们总是要照顾一点的,毕竟不能随便就给裴尚书的内侄、我们自己的同僚,挂上一个谋逆同党的帽子,若真有事,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来敬业微微点头,看向了一侧的胡郁。
胡郁立刻领会,转头看向管家,肃然喝道:“还不赶紧去通报你家主人,我们可等不了多久?”
管家的嘴角微微抽搐,但抬着头,说道:“你们等着,我已经让人去通报我家主人了。”
李绚稍微皱眉,看向管家问道:“你家主人不会不在家里吧?”
李绚一句话,在场众人顿时全部都看向了管家。
管家稍微后退半步,手里的长刀横起,有些不安,但依旧毫不让步的说道:“不管我家主人在不在,你们都不能进来。”
李绚转身看向长史胡郁,低声问道:“胡长史,今夜一夜都未曾见()
过薛参军吗?”
“未曾。”胡郁摇摇头,略作思索后说道:“今夜之事未曾通报薛参军,下官昨日下值之后,见薛参军和关参军就相携一起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李绚点点头,然后看向来敬业说道:“薛参军今夜很可能回不来了。”
“那么!”来敬业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世叔,没有必要。”李绚赶紧拉住来敬业。
看的出来敬业想要强干,但人家今天已经搬出了裴炎的名头,李绚和来敬业倒是无所谓,但其他人包括长史胡郁,徐捕头,还有一众捕快,神色已经一阵阵的不安。
“世叔,我们别有他法的。”李绚对着来敬业点头,然后看向身前身后众人,低声喝道:“所有人沿着两侧墙壁散开,然后用刀柄去敲墙壁。”
“贤侄的意思是这里也有假墙?”来敬业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其他人顿时恍然。
李绚看了门口的管家一眼,点头说道:“其实若说薛参军勾连东海王,小侄是不大相信的,毕竟他的背后有裴尚书,前途要更加广大,除非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东海王的手里,否则,他根本没有必要去投靠东海王,所以最有可能是一切他都被蒙在鼓里。”
“嗯,不错。”来敬业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薛仲璋糊涂被人利用,那是薛仲璋的事,和裴炎没有多大关系,裴炎最多不过是识人不明罢了。
来敬业一个眼神,在场的众多差役捕快,立刻向两侧转了开去。
听着耳边“砰砰砰”的敲击声,管家站在门口,想要呼喊不让众人敲击,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开口。
李绚侧身看了管家一眼,摇了摇头,低下身,借着火把,仔细的看了脚下的车辙。
“如何?”来遂有些好奇的问道。
“车辙虽然有新车痕,但压的并不深,甚至有些过浅,或许他们是空车走的。”李绚刚刚说完,来遂立刻了然:“他们还是要迷惑我们,俸银还在这里。”
李绚微微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空空空”的声响清晰从前方传来。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