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阿泉立刻拱手应诺,然后抬头问道:“师傅,我去盯南昌王,那么师傅你身边就没人了,是不是要把阿姐叫回来。”
“不用,水主我会安排她去一趟扬州,建皇子那边不知道出了何事,竟然被南昌王找上门去?”道真的脸色不知不觉的开始严肃起来。
别看道真如今在大唐随意往来,尤其是以僧侣的身份,随时借住在各自寺庙,但他们真正依仗的,却是前代倭王弘文的亲叔叔,当代倭王天武王的亲弟弟,本名为建皇子,如今却是大明寺弘景亲传弟子,无以。看書菈
无以是最早一批的遣唐使,后来不知道何故迷心于佛法,最后直接出家为僧,也是如此,他才能幸运的避开了倭国内部的重重纷争。
“阿泉知道了,阿泉会盯住南昌王的。”少女阿泉对着道真微微躬身,然后退后一步,直接消失在了房间里。
“伊贺野王,这次能不能够夺回权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了。”道真死死的握紧了拳头,也握紧了手里的圣旨。
杭州刺史府内,李绚刚刚回来,就被杭州刺史袁家祚请到了官厅。
清静的官厅内只有袁嘉祚一人,其他人,早已经被他安排离开了。
“绚见过使君。”李绚站在厅内,对着袁家祚微微拱手。
袁家祚目光从眼前的文档上收回,然后抬头看向李绚,见他神色平静,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关心的问道:“王爷请坐,不知今日之行,情形如何?”
李绚在袁家祚对面坐下,然后才看着他说道:“有好有坏。”
“王爷请细讲。”袁嘉祚认真了起来。
“好消息,是倭国人对新罗的贪图野心极为激烈,坏消息是,他们太贪婪,光是陛下的承诺恐怕不够,他们还需要更加实际的东西。”李绚微微摇头,然后将今日和道真和尚见面的细节告知了袁家祚。
道真和尚最令李绚印象最深的,是他拿到皇帝的圣旨之后,便死死的握住不放,仿佛那是什么能够救命的仙丹灵草似的。
“这是好事,就怕他们什么都不要,既然有所图,给他们便是,难道还怕他们拿了东西不做事吗,我大唐的东西可不是好拿的。”袁家祚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袁公所言甚是,倭国遣唐使不知泛泛,若是倭国人敢胡乱而为,那么就将大唐所有的倭人全部都抓起来,之后,不管是开矿,还是修筑城墙,总还都是需要人的。”李绚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无声都带起一丝残忍。
和倭国人的合作,能够达成自然最好,若是无法达成,那么就毁掉倭国从大唐偷取文化的途径,甚至直接杀上倭国本土……
“水师方面,冀都尉已经在积极准备,王爷明日去便可得获。”说到这里,袁家祚微微停顿,目光轻轻一眯,低声问道:“关于东海王余孽()
之事,不知王爷可有其他想法?”
李绚顿时抬头,死死的盯住了袁家祚。
如今整个东南,看似人人都在关注援军东岛之事,但实际上,真正的有心人,都在关心,扬州始安郡公府的后续处理。
时间过去不长,但很多细节都已经被人刻意的传了出来。
就比如李绚只是禁止始安郡公府人员内外出入,但有的人却将始安郡公安都囚禁起来。
至于究竟是谁将始安郡公囚禁,江南各大世家在扬州都有人,自然都知是薛仲璋拿刑部尚书裴炎密令在行事。
薛仲璋其人做事如何没人去管,但是李绚如今却是到了扬州,难免会有人有些不安。
“可是有人向袁公询问过什么?”李绚轻飘飘的开口,让袁家祚眼神不由一凝。
袁家祚脸上的神色顿时淡然下来。笑呵呵说道:“王爷多虑了,并非是有人和东海王有所勾连,只是杭州多年来毕竟一团和气,大家不希望打破这团和气而已。”
“其实本王也不想打破这一团和气。”李绚轻轻的敲了敲桌案,然后看向袁家祚说道:“始安郡公之事,本应由宫中或宗正寺处置,但刑部却在扬州横插一手,他们能在扬州这么做,自然也能够在杭州这么做。”
稍作停顿,李绚看着袁嘉祚说道:“袁公不妨替小王说句话,谁家若有和东海王勾连之事,还是主动交代,否则,一旦让刑部的人查出来,就是本王也保不了。”
“有王爷此言,老夫就放心了,若是吴越诸家真的有和东海王联络之事,便是说王爷了,就是本官,也要将它彻底的挖出来。”袁嘉祚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李绚笑了,袁嘉祚同样笑了。
无非就是杀人而已,
世家大族历来奉行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策略。
有人去烧隐太子建成后裔的冷灶,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理解的事。
可如今这条线已经被宫中关注,那么各大世家若是不想被抄家灭族,那么就只能自己清理门户。
这种事情,他们做起来,从来就不陌生。
之前夏家的血腥家斗,就是一个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