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被授为婺州州学教谕,王勃为州学教授。
虽然官职不高,但却重新踏上了正式官途。
就在这个时候,宣旨官员突然靠近李绚,低声说道:“王爷,陛下另有密旨。”
“请上使随我来。”李绚看了左右一眼,见诸人都沉浸在欢愉之中,然后才带着宣旨官员到了内室,四周千牛卫严密守护。
宣旨官员也不多说,将一封密旨递到了李绚的手中,然后告辞离去。
别驾官廨。
李绚走进官廨,看向看过来的明崇俨和司马承祯,拱手说道:“二位真人,奉旨,三日后启程,押送媱后遗体,赶赴长安。”
“三日后?”司马承祯有些不明所以,他下意识的问道:“为何不立刻启程?”
“因为后日是孝敬皇帝入葬之日,南昌王身为宗室,要祭奠的。”明崇俨轻声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司马承祯点点头。
八月十九日,安葬孝敬皇帝李弘于恭陵。
李绚不由得想起了当任李弘挽郎的姚崇。
收拾思绪,李绚拱手道:“二位真人,若是无事,小王便先告退了。”
“南昌王请留步,贫道有事相询?”明崇俨叫住李绚,郑重的看着他,问道:“王爷也曾与天阴教数度交手,若是媱后真的不再回归,从而以阳神驻世,在王爷看来,媱后之后的行止会是如何?”
李绚深吸一口气,脸色肃穆,他认真的看向明崇俨,略作思索后,说道:“天阴教已绝,相信在秦使君的治理下,睦州当物阜民丰,小王治理睦州虽时间不长,但只要后任者不胡乱作为,婺州也必将日趋繁盛,杭州越州自不必多说,如此,吴越之地,天阴教已绝。”
明崇俨不得不赞同的点头,皇帝派南昌王为婺州别驾,诸般手段之下,天阴教已难成大患。
“剩下诸边,便只有歙州,只要歙州无有动乱,则东南大安,所以以天下局势而定,媱后若是要动,怕是会在吐蕃方面做文章,甚至会牵连到突厥。”李绚可没有忘记,突厥在武后和玄宗年间,一度都曾经是大唐的威胁,别看现在东西突厥已灭,但未来如何还很不好说。
“突厥?”明崇俨微微的低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是啊,数月之前,东突厥异动,陛下调薛仁贵前往镇压,若是突厥再有异动,甚至和吐蕃相互勾连,一西一北,难免会精力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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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将南昌王也调到云朔,和薛仁贵贵作伴便是。”司马承祯突然开口提了一句。
明崇俨立刻皱眉,抬头一看,李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转身看向司马承祯,皱眉问道:“子微真人可是算到了什么?”
司马承祯微微摇头,低头去看眼前的棋盘,同时说道:“你又不是不知,皇室子弟自有龙气护体,哪是能够随意窥伺的。”
“真人何必妄言,所谓的龙气,不过是因果纠葛罢了。”明崇俨摇摇头,言辞之中对皇室的敬畏,早已经荡然无存。
清晨,李绚站在卧房之中,七巧,徐婉儿,胡玲儿,帮助李绚整理衣裳,一身的青衣锦袍,腰间挂一对玉珏,头戴黑纱璞帽,腰挂八面汉剑,挺鼻朗目,英俊非常。
李绚轻声开口:“王府规矩森严,母妃亲临长安主持婚事,所以这一次回去,本王只带七巧,你们两个就留在婺州,若是有什么东西需要,就告知熊炎,他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
“奴家身份卑微,自然不敢去碍王妃的眼。”徐婉儿微微福身。
“你呀!”李绚伸手捏了捏徐婉儿的鼻子,然后说道:“短则二十日,长则一月,本王就从长安回来了,到时再好好的收拾你。”ap.
“那奴家就等着王爷了!”徐婉儿脸上露出一丝媚意,眼波流转。
“啪!”七巧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徐婉儿的屁股上,打她的一阵叫疼,这个时候,七巧才开口说道:“在婺州倒也罢了,若是在长安和彭州你还敢如此,小心你的屁股被打烂。”
徐婉儿嘟了嘟嘴,然后看向李绚:“王爷!”
“巧儿说话没错,母妃内院管理十分严格,以后你要是到了母妃面前,千万记得要乖巧,否则真出了事,便是本王也救你不得。”李绚的神色肃然起来。
“是!”徐婉儿有些委屈的低下头。
李绚轻轻一笑,然后大踏步朝前走去,门外,熊炎已经在等候了。
“昨晚和你说的都记住了?”李绚侧头看向熊炎。
熊炎立刻点头,说道:“王爷放心,婺州之事,属下一定会死死盯着的。”
“嗯,记得九月初九那日,倒杯酒,自己多喝几杯。”
“多谢王爷赏赐。”
婺州码头之上,三艘巨大的官船停靠在岸边。
李绚对着王方鳞,还有众多婺州同僚微微躬身,然后转身直接上了大船。
该交代的,他早就已经全部交代完毕。
如今就看看重回之时,婺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王方鳞站在码头上,看着远处的帆影远去,轻声念道:“起青苹之微末兮,化狂飙以骋太宇;斥蜚语流言而自立兮,劈江山社稷以新章;惟天地之无穷兮,颂宏恩之不绝;尽吐哺握发之苦心兮,畴亘古孰可以比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