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即便是得以过去,但羊家在朝野各个职位的族人,想要更往前一步,就比以前更难了。
羊家本就不如沈家,沈家虽然门庭显赫,但在本朝也只有沈迁这么一位常州刺史。
其下虽然也有好几个长史,司马,参军的族人,还是距离刺史还差的甚远。
如今的羊家,族人官位最高的,不过一任长史。
虽然个人能力不俗,但想要往上更进一步,却十分的艰难。
再加上如今又出了这种事,恐怕前途已绝。
这样的结果,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看透,而羊炎,恰恰就是这种人。
“王爷,不知羊家如何做,此事的风波才能最小?”羊炎看着李绚,眼中满是期望。
如今的婺州,刺史王方鳞伤重难愈,李绚这个当朝郡王兼婺州别驾,就等于刺史之职。.z.br>
在这件事情上,最有发言权的人,就是他。
李绚平静的看着羊炎,眉头微挑,心里却在不停的思量。
最后他缓缓的开口,说道:“羊老,本王还是那句话,这件事看证据,天阴贼潜藏在贵府,这个时间有多长,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仅仅只有一天,这中间的区别甚大。”
“王爷所言极是。”羊炎眼中一下子就恢复了神采,他听懂了李绚话里的意思,整个人松了口气,说道:“多谢王爷指点。”
“羊老客气。”李绚笑了笑,然后说道:“若是无事,本王……”
“婺州如今事多,王爷,不知道有何处是羊家可帮忙的,还请直言。”羊炎解决了自家问题,思绪也重新回归到了正常。
羊家的事情,虽然李绚提出了可行的办法,但那仅仅是办法罢了。
羊家虽然可以在证据上做手脚,但是李绚,还是丘贞沐,又或者沈拓等人,都知道详情。
他们随随便便的在某个位置上一卡,羊家的罪责不仅不会减免半点,甚至还会上升到欺君之罪。
所以,该如何堵眼前这几个人的嘴,才是眼下这件事最重要的。
李绚淡淡的笑道:“如今的婺州,需要处理的,依旧还是天阴教,今日羊老不在,本王已经和其他三家确定要给多年睦州移民,开荒授田,详细之事,羊老可询问沈老。”
“开荒授田?”羊炎一边琢磨着,一边看向了一侧的沈拓,用眼神询问这其中的蹊跷。
这时,李绚突然开口,拱手说道:“羊老好生休息,今夜本王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就不搅扰了。”
“王爷慢走,老朽无能,四郎,你替为父去送送王爷。”羊炎对着李绚微微点头,然后看向儿子羊述。
“喏!”羊述应诺,转身看向李绚:“王爷请!”
李绚对着()
羊炎和沈拓一点头,然后带着丘贞沐和张益转身就离开了。
房间里面只剩下羊炎和沈拓。
“沈兄,这开荒授田令是怎么回事?”羊炎抬眼看向沈拓,有些不解的问道:“这其中有什么隐秘吗?”
开荒授田令表面上的内容也就那几个字,但更深层的就需要聪明人去思量。
“还记得昨日的禁落令吗?”沈拓走到了羊炎的床边坐下。
听着外面军官喝令仔细搜检方云秀居住小院的声音,沈拓这才轻声说道:“这内容是一脉相承的,都是依靠让百姓得利的方法,来瓦解天阴教的人心……
百姓嘛,一旦有了田产,又有谁还会真心真意的去造反。”
“原来如此。”羊炎立刻就明白了,然后微微松口气,说道:“只要不是刻意针对我们就行。”
“南昌王不是王方鳞,他对世事看的更加透彻,不会轻易在土地上做文章,但是,他更多的是通过其他方法,就比如呈送刑部和大理寺的一些案子,还有,就是你老兄的事。”沈拓的脸色已经凝重了起来。
在他的眼里,南昌王比王方鳞还要更难对付。
王方鳞一心一意想要清查田亩,一下子就得罪了婺州所有世家大族。
但李绚不同,他是通过别的手段还抓你的把柄,然后从你身上割肉。
他不清查田亩,自然就不用担心得罪所有的世家大族。
但偏偏又通过别的方式,拿到了新的土地,然后再分给百姓,通过另外一种方式让百姓得利。
“原来如此。”羊炎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然后低声说道:“原来只是求名,倒也好办,派人送人上三千亩良田便是,只要那种大公无私的人,便都可以交往。”
沈拓微微点头,随即补充道:“不过得小心,这位南昌王的心机可要狠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