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是什么?”李绚突然间停下脚步,看着中堂之间的一辆马车,眉头微簇,满脸愕然。
就见马车之上的囚笼里,坐着一名披肩散发的女子,一身狼狈,看不见面目,但四周却有四名手持行刀的护卫全面戒备着。
“这便是齐公子的那位红尘知已,教坊司舒儿,今日下官在教坊司将其俘获,奉刺史大人令,将其从到驿站,交由王爷处理。”胡郁上前,站在李绚的身边将所舒儿的来历。
【舒儿,舒雪清,清倌人,十六岁,天阴教余杭分堂堂主章婉玉幼徒,后天练气境。】
李绚眉眼一挑,十六岁,还未出阁,天阴教这是找不到什么好手了吗?
看向胡郁,李绚沉沉的点头,说道:“刺史大人的意思本王明白,本王会处置妥当的。”
“麻烦王爷了。”胡郁沉沉的松了口气,拱手道:“王爷请!”
李绚走在最近,胡郁和姚志随后三人一同进入了中堂之内。
“不知姚司马是何时抵达杭州的?”李绚一边请姚志和胡郁坐下,一边看似随口的询问。
“就在今日傍晚,未曾想短短数个小时,王爷便已经将天阴教在杭州布置的此刻一网打尽了。”姚志看向李绚,眼神中满是惊叹。
大家或许都已经预料到了,李绚来到杭州之后,必然会和天阴教产生激烈的冲突,但谁都没有想到,不仅天阴教刺杀他的计划失败,甚至还让李绚顺藤摸瓜,直接掀了他们的老巢。
“非是天阴教之上,是无生道,真传道和万象阁的人,天阴教之人虽然最后现身,但实力太强,若不是本王有一众千牛卫跟随,否则的话,搞不好还真的会丧身彼手。”李绚相信的将今天晚上绞杀无生道,真传道和万象阁的杀手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灵隐寺?”姚志和胡郁听到李绚提及的灵隐寺,脸色不由得一阵惊骇,等到李绚说完之后,他们两人才同时松了口气,拱手道:“王爷处置妥当,此事的确该当万分小心。”
南朝四百八十寺,从来不是一句虚话。
南北朝以来,有多少次衣冠南渡,便有多少次道佛相随。
道家在江南之地有多大的影响力,佛家便有多大的影响力,丝毫不差。
“灵隐寺自然有其处置之法,本王已经下令,命苏参军将今夜从山上逃下来的一众人等,全部送往刺史府。”李绚看向了一旁的杭州长史胡郁。
胡郁立刻拱手:“王爷放心,人若是下山,便与灵隐寺再无半点关联,下官自当处理妥当。”
灵隐寺轻易是不会让人下山的,在如今这个关键节点,但凡下山之人,就都与灵隐寺无关了。
官府怎么处理,灵隐寺都不会过问半句。
“如此便好。”李绚微微的松了口气,笑道:“虽不是天阴教之人,但魔教受损,亦是值得高兴之事。”
“对了,王爷,之前王爷前往杭州水师处,不知可有他事?”姚志转口将话题拉到了水师身上。
李绚点点头,说道:“确是如此,冀都尉担心舟山海寇会配合天阴逆贼行动,已经连夜行文刺史府和越州都督府,二位想必回去之后就能看到。”
“海寇?”姚志和胡郁相互对视,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李绚摆摆手,说道:“海寇虽有威胁,但其难于杀破城池,故而只要城()
中稳妥,海寇便不敢轻易胡来。”
“王爷所言甚至。”姚志赞同的点点头,然后伸手,从袖间掏出了一份公文,直接递给了李绚,李绚下意识的接过,然后打了开来。
姚志在一旁说道:“如今,虽不知天阴逆贼的计划如何,但是为了避免不测之事发生,故而,段公决定,由王爷检校会稽折冲府果毅都尉,自主招募一团正兵,其人若是战后愿意,经考核后,可加入会稽折冲府,成为正式府兵。”
李绚猛然抬头,说道:“这是权宜之计,段公可是察觉,天阴教的力量远超预期?”
“的确,我等在东阳,萧山和台州仔细检搜,未曾发现任何天阴逆贼的踪影,就好像之前的物价波动仅仅是没有来有的昙花一现,但我等俱都明白,一切恰恰相反,正说明逆贼隐藏的更深,更加的需要警惕。”说着,姚志站起来对着李绚拱手:“段公已经行文中枢,如此,婺州就拜托给王爷了。”
检校会稽府果毅都尉,李绚看着手里的公文,眼中闪过一丝郑重之色。
有了这份公文,他的手下便可以名正言顺的获得一团三百人的正兵。
甚至在战后,这些人都能得到妥善的处置。
“应该是本王谢过段公才对,本应赶往越州亲自拜访段公,但如今事情紧急,本王就只能说声抱歉,等到过后,再前往越州拜访段公。”李绚对着姚志拱手。
姚志回礼:“王爷客气!”
李绚这才看向胡郁:“胡长史,不知道齐公子如今如何了,还有城门校尉金计,以及后面的夏家,杭州府都要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