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艰难,那就打的他不艰难。”
常御突然冷笑一声,掉头看向了西南方向,那里正是新罗使馆所在。
“临海郡王在扬州,说实话,本王倒是有些担心新罗人会刺杀临海郡王。”李绚摇摇头,满脸疑惑的说道:“如今反而是新罗国使遭到了刺杀,这究竟是何人下的手?对了,新罗国使情况如何,常司马,你刚才所言,新罗国使可不像是出事的样子。”
如果说新罗请罪使真的死在了扬州,不管如何,扬州官吏从上到下,都少不了要被皇帝一番斥责。
常御如今的模样,虽同样在担心后续,但更多还是担心李绚的情况,对所谓的新罗国使的生死看起来并不在乎。
如果新罗国使真的死在了扬州,他可不该是这幅样子。
“王爷敏锐!”常御对着李绚拱拱手,说道:“下官先去了西水门外,检查了尸体之后,才发现,里面的尸体虽多,但却没有新罗请罪使钦钝角干的尸体,王爷猜我等最后是在哪里找到了钦钝角干?”
“花船之上。”李绚一句话说的很淡然,也很笃定。
其实常御的话里话外早已经透漏出这番意思,新罗国使既然没死,看样子似乎也没被抓走,那么他能在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那艘花船上。
李绚可不相信有哪个扬州世家敢请使钦钝角私船相会,到时皇帝猜忌之下,虽不至于直接抄家灭族,但随手免掉几个家族***的位置,恐怕也是世家难以承受之重。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掂量的清的。
“的确如此,新罗国小,其人身矮,到大唐之后,目睹我朝繁华,自然乐不思蜀。”常御嘴角微微翘起,一副看不起不屑的模样,就像是在看土包子一样。
大唐富有四海,天下敬仰,万邦来朝,新罗地寡国小,哪里见过扬州这样的繁华之地。
来到这里被繁华眯了眼,再正常不过。
“还是让窦长史好好的查一查,查一查新罗使队里死的那些人,和那位新罗国使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李绚一句话,点出了这其中的蹊跷。
今夜这刺杀真的是在针对新罗国使吗,恐怕不一定。
常御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对着李绚拱手:“王爷所言,下官记下了。”
能够坐到扬州大都督府司马位置上,常御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勾心斗角,这其中的蹊跷经过李绚一点,他立刻就看的清清楚楚,眉头也在同一时间紧锁起来。
“对了,王爷。”常御看向李绚,面色严肃的说道:“今晚之事,新罗国使被刺,自有长史负责,但王爷被刺之事,无论如何,扬州都督府都要查清的。”
“此事?”李绚反倒有些为难起来,但想了想,他还是直接说道:“今晚之事,本王所能说的不多,但和本王一起回来的梁伏,不,是梁茯苓,永昌伯梁鸣独女梁茯苓,恐怕也是被刺杀的目标,这条线可以查下去。”
“永昌伯府?”常御露出了一脸恍然的神色,随即面色民众的点头说道:“永昌伯府牵扯到了整个新林卫,若是以永昌伯府下手,将很容易算计新林卫的折冲都尉和果毅都尉,一个不慎,整个扬州都有危险。”
“找出暗中挑唆的那只手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还在其二,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在新林卫瘫痪之际,彻底攻陷整个扬州城,什么人有这份力量,常司马,该当谨慎啊!”
扬州城四周如今有两个折冲府,新林府和邗江府。
邗江府是水军,扬州城内水网复杂,船只可随时抵达城内的各个角落,然而水军一旦上岸作战,战力立刻就要减小三分。
这本当是新林卫府兵出手之刻,可他()
们出了问题,立刻就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但这也透露出了对方的底细,能够和实力减少三成的邗江府兵进行作战,对方的兵力又岂是等闲。
如果不是外面的人,那么就是新林府和邗江府内部出了问题,麻烦同样不小。
该小心的,从现在就需要小心起来。
该提防的,从现在就需要提防起来。
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