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天翻地覆不可!”
“阿耶,不至于,玉儿性情温顺,必定会好好孝敬公婆的!”刘元朗连连摆手。
“性情温顺不假,但也最受不得气,她有一身的本事,大家族历来事多,我真的担心她嫁入豪族之后……要么,她将一家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要么,就将一整个家族闹的天翻地覆!”刘仁轨说到这里,嘴角不自然抽搐了一下。
有例子在先啊!
“儿也不想让玉儿嫁入豪族去受罪,如此,不如在来年年初参加进士科的贡生中择一二贤者,观其家世,然后……”
大唐进士科,每年开科一次,选十几二十余人为进士,有时甚至还要更少。
“闭嘴,然后,然后什么!”刘仁轨转过身,不豫的呵责道:“科举在朝廷大政,即便是宰相,亦不能轻易干涉,你……你莫不是为玉儿选好了夫婿?”
“儿不敢,不经大人允许,怎敢私定玉儿的婚姻之事!”刘元朗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脸色无比惶恐!
“最好如此,”刘仁轨一身的杀气在瞬间收敛,深深的看着儿子刘元朗,轻声说道:“若是让为父知道你擅自而为……为父虽不去做那等择人之事,但毁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儿明白,大人放心!”刘元朗深深的匍匐在地,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起来吧!”刘仁轨摆摆手,转身看向一侧的荷花池,轻声说道:“为父知道你的想法,吾家不去攀附门阀豪族,但在士族寒门中,择一贤者,用心培养,亦可成为佳婿,但,你要想清楚,我朝历年进士之人,多数年纪偏长,只有少数才正值年华,未定亲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此时能中进士者,无一不是世家豪族出身,例外不是没有……”
刘仁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语气尖锐的说:“例外之人,仕途也多例外……然则这些都无妨,若是你等兄弟有一二成者,为父伸把手又算什么,可你等兄弟愚顽,贪婪,散漫者多,搅入其中,是要送死吗,而且为父也没有几年了!”
“阿耶!”刘元朗刚刚站起来,立刻差一点就惊慌的又要跪下。
刘仁轨直接一手抓住了他,冷冷的道:“如今朝中政局诡异,若是你等兄弟,安心守家,无有妄想,玉儿择一寒门子弟又未尝不可,安心过上十几年,然后像为父一样,一步步的熬上来,也未尝不可!”
“阿耶!”刘元朗立刻无比惊讶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何至于此,阿耶,何至于此!”
刘仁轨沉沉的叹息道:“如果玉儿在此,必不会如此问!”
刘元朗羞愧的低下头,不知该做何应对。
“你心中有所念,亦是正常,为父不知你究竟见看过何人,但若是和玉儿年纪相仿,又是本届贡生,即便为父袖手,其人亦难得中进。”刘仁轨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预言。
他不是没想过意外,但若真是有那种天赋异常之人,早为他所知了!
“阿耶!”刘元朗面色微微一变,刘瑾瑜是他的女儿,作为父亲,刘元朗为女儿操心婚事是自然之事。
只不过女儿时常帮助父亲处理政务,故而女儿的婚事,必须要由父亲点头。
“父亲可是想南昌王?”刘元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句话直接脱口而出。
“非也!”刘仁轨摇摇头,叹声说道:“为父看上的是宋之问。”
“乙亥科进士宋之问!”刘元朗脸上充满了惊愕,但紧跟着就心中一喜道:“宋家虽门第普通,但其父宋令文为骁卫郎将,东台详正学士,且宋之问,年刚满十九,母早丧……不对,阿耶,宋之问两月前已经定亲了!”
“不错,为父当初的确属意他,在他考中进士之后,亦有意结亲,然而看了一眼,为父()
便断定其人不堪,此事便丝毫未提!”刘仁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的确私下里暗自见过宋之问,但其人言行多藏媚色。
“至于南昌王,独子,彭王府欧阳氏崇道,性温和,南昌王其人多谋善断,未来亦可至一州刺史,尤其是边州……边州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