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去准备一壶蒙顶茶,再准备一些糕点,本王和阿舅一起用早膳!”
来到中堂外,李绚停下脚步,看向一侧跟来的俏丽侍女七巧,低声吩咐一句,七巧应诺离开。
走进中堂,空旷的堂室之内,一身水波纹长袍的赵巩一个人正站在居中墙壁前,欣赏字画。
李绚赶紧上前,双手束立,微微躬身:“阿舅,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听说你府中从南昌来的人手不多,所以就送了些人手过来。”赵巩随意的说了一句,目光又看向墙上的字画:“这是李嗣真的披云睹日图吧,气同万里合,访我来琼都。披云睹青天,扪虱话良图。真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啊!”
李嗣真虽然比不上阎立本这类画圣,但也是当世的书画名家,书画俱绝!
“可惜,没有能够弄到他的《书后品》,不然就真的无憾了。”李绚有些感慨,但随即说道:“李嗣真如今就任虚州司马,阿舅如果真的想要他的画,派人去一趟不就是了!”
“心境不一,作品风格也不一!”赵巩摇摇头,看着送进早膳的七巧,一直看着她又退出去,然后脸色斗转肃穆:“大郎,出事了。昨夜,庄王薨逝了!”
“什么?”李绚满脸愕然,不由得惊叫出声,这消息太惊人了。
虽说他早知道庄王今年必死,甚至有可能就在这旬月之间,但也绝对没想到这么早。
要知道他昨日才见了庄王,庄王的身体明明已经好转,可怎么突然就又死了呢!
“是丘神積?”李绚猛的看向赵巩,脸色丕变。
要知道昨夜,就是丘神積带人前往神都苑的。
所有一切的后续都是他在负责,庄王死了他的嫌疑最大。
可怎么就让庄王死了呢?
还有,杨台呢?
“没人知道丘神積昨夜去过龙鳞宫,但都知道,昨日是你最后一个见的庄王,现在已经有流言从龙鳞宫传出,是你昨晚在庄王的药中用了毒,直接毒死了他。”
“我毒死了庄王?”李绚难以置信的瞪直了眼睛,事情的转变之快,就是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一时间他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昨日是你最后一个见的庄王,你离开后,庄王就再没见过任何外人,所以这口锅自然要扣到你的头上。”赵巩稍稍摇头,低声说道:“我之所以这么早赶过来,就是要提醒你,今日不要外出,免得麻烦找上门!”
李绚微微一顿,神色肃然的点点头:“外甥知道了,这件事情,必然是有心人在背后推动。”
“不要多想,不是丘神積!”赵巩在中堂的桌案下坐上,端过一碗米粥,拿起一块桂花糕,轻声叹道:“他比你还要倒霉,昨夜,他奉命前往神都苑,暗中接管了整个神都苑的禁卫,悄然的派人包围了龙鳞宫,之后又从一名外出的庄王府管事嘴里问出了些什么,然后悄然进入了庄王局,准备直接擒拿庄王,但没想到庄王已死!”….
李绚缓缓的在另外一侧坐下,同样拿起一块桂花糕,动作并不快,一边思索着整件事情的过程,一边端起了米粥。
突然,李绚动作微微停顿,看向赵巩,面色严肃的说道:“那名管事,怕是被人刻意放出去的。”
赵巩轻轻点点头,将半块桂花糕扔进米粥里,拍了拍手,说道:“都猜到了,丘神積昨夜就将那名管事抓了起来,重新逼问,可那名管事任凭怎么拷问,也只是来回反复的说,他是奉庄王之名出去的,剩下的就全不知道了!”
“我猜,秘卫肯定已经将他八辈祖宗的秘事都问了出来,但就是没问出庄王之死是怎么回事?”李绚脸上闪起一丝微笑,见赵巩点点头,李绚紧接着()
问道:“那么杨台呢,庄王府长史杨台呢,丘神積不会没找过他吧?”
“怎么没有,只不过是没找到而已。”赵巩抬起头,苦笑的说道:“秘卫的人将整个龙鳞宫,将整个神都苑都翻了一遍,但就是没找到杨长史的丝毫踪迹,到了今日,消息再也捂不住了,丘神積这才带人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