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那份便当也已被他开了盖子,吃掉了几口,心里一阵难过:“你干嘛吃我便当?”
裴墨微微一愣:“冷藏过的便当,你从来没吃过,而且我记得你跟小柒说,晚上要去买灌汤包,估计你不会吃了,我正好也饿,就替你打发掉。”
“谁说我不吃,我要吃!”任水心红着眼圈瞪着他。
裴墨盯着她看了一瞬,转身去碗橱里拿了一勺一筷出来,递给水心:“反正已经被我吃过两口了,不嫌弃就行。”
任水心接过他递来的餐具,瞪了他一眼:“都被你亲过那么多次,要嫌弃早嫌弃了。”
说着,她大口吃起饭来。
过去,她的确不()
吃冷藏过的外带食物。
有一次,裴墨排长队,排了一个小时,给她买了一份她爱吃的鸭油包,到家后,她正在练琴,想等会儿吃,裴墨就帮她放在了冰箱里。
等她练完琴,裴墨给她加热了包子,她咬了一口就放下了:“冷藏过不好吃了,扔了吧。”
她后来听佣人一说,才知道那是裴墨排了一个多小时才买来的。
她便去找了裴墨,心里过意不去,嘴上却说着怪他的话:“干嘛为了几个包子排那么久的队啊。”
“你说你想吃。”
“那你告诉我啊,我要是知道是你排队买来的……”
“你也不会多吃一口的。”裴墨苦涩地说道,然后无所谓地笑笑:“没关系,就一份包子,没几个钱。”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那天的他应该挺伤心的。
就像今日,裴墨一个人准备吃掉两个人便当的时候,肯定也是怀着失望的心情,默默消化着被辜负的真心。
但他从来不怪她。
甚至纵容着她的矫情。
吃着口中不够新鲜,但仍然美味的便当,又想着当日被她嫌弃,要他扔掉的鸭油包,任水心一阵难过。
过去的自己真是作孽。
曾经随意地糟蹋粮食,肆意地践踏他的真心,竟都觉得理所应当。
因为爱她,因为敬重感激她的父亲,裴墨已经为她和她父亲,付出过太多真心。
他们需要他时,他就是一份专门去机场买来的美味便当,他们不需要他时,他就是一份冷藏过的鸭油包,随时会被丢掉。
任水心越想,越替裴墨委屈,越想,越替他难过。
越难过,她就越大口地吃饭。
眼泪涌上眼眶,渐渐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那么难吃吗?都哭了。”
裴墨笑着递来纸巾,给她擦眼泪:“不想吃就别勉强了。”
任水心快速沾了下眼角,红着眼圈瞪他。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何而哭呢。
既然知道,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你的真心就那么不值钱吗?可以随便被丢掉吗?”
裴墨静静地望向橱窗外,“我的真心值不值钱,我自己又说了不算。有人在意它,它就无价,没人在意它,它就一文不值。”
“你不问问我,我爸跟我说了什么吗?”
裴墨把目光转回来,看向她。
凝视着她眼睛,看了几秒,平静地转移开,继续吃饭:“我只知道,明天下午两点,我要去民政局。你来不来,我都会在那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