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渐红,无法控制的挥出一掌,欲朝邢有余打去,却发现身子动弹不了,连话也不能说了。
道一以灵力隔空点了他的穴,头始终垂着,好()
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王玄之郑重道:“还请邢大郎君慎言,莫要拿已经去世的长辈开玩笑。”
邢有余面对他时莫名的气短心虚,遂作罢,不再谈此事,“既然如此,本郎君去探望“亲友”,王寺卿你们自便,本郎君便不奉陪了。”
王玄之:“邢大郎君自便!”
他看了眼动弹不得的某人,“夷之,我们走罢!”
道一又悄悄替他解了穴,同王玄之一前一后,将陈夷之拦在中间,他既不能绕过前面的人独自离开,也不能调转过头来,绕过后面的人,去找邢有余拼命!
陈夷之回望了一眼才离开,他的眼神堪得上是平静。
邢有余被他看得心中咯噔了一下,不再停留,去看他所谓的“亲友”去了。
两拨人分别通往刑部大牢的黑暗与光明。
“邢大郎君去而复返,可是遗忘了什么?”那个一日连杀两人的犯人,兴致勃勃的问起来。
邢有余盯着他半晌,方才说道:“是么,本郎君不过损失一个奴才,花钱再买一个就是了,值得本郎君专程走这一趟么!”
那犯人点点头,“一个死去的奴才,当然不值得邢大郎君跑一趟,可是一个能替你分忧的人才,想必还是有所价值的,难道不是吗?”
邢有余颇有几分兴致,“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本郎君专程来接?”
那犯人黑乎乎的嘴角微翘,“方才那几人想来与邢大郎君有仇罢,他们要带去审的犯人,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死在了大牢里,他们查不出事实真相,难道还不算替邢大郎君分忧!”
邢有余摇摇头,“你错了,他们与本郎君的阿耶,同为朝廷效力,虽有政见不合之时,也不是某能做手脚,知法犯法的理由!”
犯人伸了个懒腰,又躺回了稻草堆上,“既是如此,邢大郎君自便罢!”
邢有余话锋一转,“你这杀人犯害死了本郎君的奴才,理当赔一个才是,可本郎君瞧你如今一无所有,便将你赔偿给本郎君罢!”
狱吏一惊,忙道:“大郎君不可呀,此人功夫高强,若是放了出去,很难再抓回来了。”
邢有余撇了他一眼,“那你去给本郎君当奴才。”
狱吏才不干,在牢里好歹是个清白身,当奴才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尤其是邢有余的奴才,命贱如蚁!
“可是......”他还是很为难。
邢有余不耐烦,“本郎君一力承担!”
狱吏就等他这话,哆嗦着开了牢门,“大郎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