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本事如何,只看王玄之费心“骗”过来,可见一斑。
眼下却不是聊这些的时候,道一捡起地上一个已经烂掉的果子,“这是什么果子?”
王玄之也捡起一个,“是柰果!”说着又在地上捡起一个,和道一手上的对比,“柰果有白、青、赤三种,除了用来祭祀,平日也用来招待贵客。”
道一暗诽,她可没有见过。
王玄之仿佛知她所想,“去岁雨水过多,除了庄稼受到破坏,这些果子也十不存一,摇身一变成了尤为精贵的果子,王家弄来的只作祭祀用。”
道一后知后觉想起,九霄观用来祭祀的祭品。()
他们的祖师爷不会是饿着肚子了,才会惩罚他们几个,常年存不住钱,跟着凌虚子最惨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瞧瞧这京城里的人,一次祭品能买几座观了。
“这是贡梨!”陈夷之也在地上捡了个果子,没控制住力道,不小心捏出了一手的汁水。
果子一半是烂的,一半是好的,全捏碎了之后,腐味儿与一股缥缈,幽幽的香甜传来,吸引着人类去啃食它好的一半,连带着坏掉的也吞食入腹。
王玄之右手微紧,鼻翼间全是柰果的芳香,酸甜醉人,他沉声道:“这也是今年的贡柰。”
吴四将散掉的架子,都捡到了一起,听到贡梨、贡柰,随口问道:“什么样的人,能弄到这些东西,寺卿今岁得了,可别忘了衙门里的兄弟呀。”
道一从不可望也不可得的贡品中走出,她帮忙去拼凑那散掉的架子。
王玄之两人也过去帮忙,为了做贼,哦不,是行事方便,几人都穿的短打,连袖子都不用挽,就愉快的加入了木匠事业,一张残缺的方形长桌很快就成了型。
“你们觉得这像什么。”道一询问三人的意见。
王玄之:“此处有贡品,还有那个香灰炉,应是有人以此为供品祭祀。”
陈夷之:“地上有未烧完的纸,可能是给死者的衣裳、布匹一类物什。”
吴四:“还有那个小空瓶子,像我们家乡的道士,给死人做法事时,用来洒酒、水的。”
道一给三人竖起了大拇指,“都答对了,不过这祭祀的,可不是什么人,而在请仙!”
“那人也被仙人上身了,若是仙人不离开,可有法子对付?”王玄之想到玃如,仍有些后怕。
陈夷之叹了一句,“某连你都打不过,如何斗得过神通广大的仙人。”但他里的跃跃欲试,还有捏得咯咯作响的银枪好,可不是这么说的。
吴四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尴尬的笑了笑,“某只会画画图,别的可什么也做不了。”
道一笑了笑,声音很轻,却很有力,“你们以为仙人上身那么容易,先不提这仙人到底什么模样,力量有多大,上身之后,咱们这凡身肉胎的,是否承受得住。”
“光是愿意上身与否,就能排除多数人。”她戏谑道:“如寺卿长得这般完美的人,若是被仙人上身,你碎成了渣,拼不回来多可惜。”
“......”.
“某又不会那些请仙之法,你担心太多了。”王玄之无语,很想敲开她脑袋,看下都在想些什么,“若是不知仙上降临的真假,又如何判断对方害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