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卿,早!”阿生同王玄之见过礼,就要出衙门。
昨晚又是他守夜,现下要回去瞌睡了。
“嗯!”王玄之唤住了欲匆匆离开的人,“阿生,不良帅他们可有归来?”
阿生猛的一拍脑袋,“看我这脑袋,一晚上就晕乎了,不良帅他们是半夜归来,现在在院子里呼呼大睡呢。”
王玄之颔首,“你自家去罢!”
王玄之径直去了后院,离奇的是找了一圈,竟然没找着人,反倒让几个吏员不明所以。
“尺泽先生,寺卿在找什么?”有个吏员手中拿着本案卷,挡住眼睛以下,一点点的靠近尺泽,直到头挨着对方的头,这才停止了移动,眼睛盯着那道忙碌的紫色身影。
“啪!”尺泽面无表情的拍了他一下,“寺卿做事岂是你我能揣度的,说轻了你这是揣摩上意,说重了就在打探上峰的行踪,若是与什么案子有关联......”
左手微微用了点儿劲,将那颗脑袋推离开来,这么热的天也不讲究一些,凑这么近,都快热死了。新来的就是不懂规矩,得教教他做人,尺泽暗忖。
那新来的吏员,只觉得不用降温,整个屋子似乎都凉快了不少,他抖了抖,“尺泽先生你念在我是初犯,放过我一这回罢。”
“哼!”尺泽冷哼出声,不置可否。
新来的吏员微微松口气,据他这段时日的观察,尺泽先生这样就是同意了,好了,饭碗保住了,好不容易进了大理寺,接近心中崇拜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离开了。
他会忧郁而亡的。
王玄之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阿生在撒谎?
王玄之本能的否认,他不觉得对方有这个胆子。
几人是半夜归来的,不在当值的人,对他们的去向也不明所以。
而且焦尸刘方之死还是个谜,他杀还是天意,暂时不能明确断定,是谋杀还是意外,一切都只是猜测,未定案件的性质,还不能明摆着调查,其他掾员都不晓得,这些不良人夜里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这些都导致了他遍寻不见人。
“后院都找遍了,不对,还有一处......”王玄之找到验尸房的时候,一群人守着那具焦尸,呼呼大睡,他见所有人都安好的归来,不觉勾了勾唇。
天气给身体来的暑热,也在同时消了下去。
众人眼底仍有些疲倦,经过一夜的“躺尸”,已然恢复得差不多,至少众人躺得都很“安详”,“夷之!”
陈夷之睡梦中惊醒,他紧握银枪,右脚借着七星板的力,侧过身子往上地方翻去,左脚顷刻落地,瞬间回身,厉眼望去,“安......寺卿你来了!”
他将银枪的攻势收起,“兄弟们,天亮了,起床了!”
王玄之很是坦然的受了他的礼,“诸位兄弟辛苦了,此刻还要再辛苦你们些,将昨夜打探到的事,都一一详述一遍,待忙过这个案子,便让你们歇上几日。”
“又可以休沐了?”道一两夜未眠,还在院外便闻到了许多的活人气息,还以为有谁要来吓唬她呢,她将手里拎的一桶清水轻放在院里,正要将计就计,看谁吓唬谁。
凑近了,正好听到休浴的字眼。
她一双眼皮,本能的就想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