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刺树罩住坟墓,树根缠骨,后人出瞎子。
阮家祖坟被照看得很好,山脚下还住了几口人家,专门照看祖地的,他们来时为了不打草惊蛇,专门绕了一截路的,山上不应该生长杂草的地方,那是一根多余的都无。
她深吸一口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离方明堂有巉岩,或有尖刺形物体,眼瞎至病。
道一站在阮氏太祖墓前,她眯着眼看着南方的明堂岩,不禁大赞,“阮家先祖一定得高人指点过,否则不会得此风水宝地。”
阮修一愣,不是在找害人精么,怎么又说到阮家先祖的头上了,他不知两者之间是否有关联,遂问道:“小一师傅,此话何解?”()
道一先看了旁边的三人,陈夷之仍在运功调息,王玄之守着阮思寸步不移,藏在隐息法阵中的人,气息未有一丝泄露,这才放下了心来。
她指着炎炎烈日上空,道:“天光下临,地德上载。”
阮修摇摇头,“似懂非懂。”
他瞥了眼昏迷的阮思,心想若是大兄,肯定都懂。
道一和他解释起来,“天有一星,地有一穴,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葬得其所,则天星垂光而下照,地德柔顺而上载也——此地势止形昂,前涧后冈,龙首之藏。”
阮修很是认真的摇头,“仍旧没听懂。”
他神色还有些紧张,“这里面还提到了龙首,若是皇家知晓了,阮家会不会受到忌惮。”
道一:“......”
她学问也不好,该说庆幸遇到了同类么,好在九宵观学了些杂七杂八的,胡弄一下这些‘不学无术",譬如陈舒光、阮修,还是可以的。
道一咳了咳,“势欲止聚,形欲轩昂,前有拦截之水,后有乐托之山,形局既就,则真龙藏蓄于此矣。”
“但凡风水,最后聚合起来,皆为龙走势,并非是天家的真龙之意,而是天之四灵——不过,皇家忌讳这些,像我们这样的替你们找来的风水,最后传出去,都只说是适宜下葬,再不济就是一块正常的风水地,断然不会去挑衅酣睡的卧龙。”
她骄傲的抬起了头,“我下山可是每日都有学习的。”
阮修愣住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去,刚想偷笑,脸色突然就僵住了,怎么办,他还没一个世俗之外的人爱学习,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王玄之正好瞧见她骄傲的模样,不由也骄傲了起来,浅勾唇角,继续戒备。
道一在说话的同时,也在查看明堂,她方才抬头时,忽然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她左右比划着,“左青龙,右白虎,内朱雀,中明堂、内明堂都没有问题——阮七郎君,前方那条河流是什么河?”
阮修有些傻眼,不是,你方才将地形说得头头是道,结果那条河从哪里来的,竟然不知晓?他蓦地想起个坊间传闻,那大理寺新来的仵作,成日神神叨叨的,还拿着个罗盘,其实是不识路哩!
若非时机、场地不适宜,他非要大笑三声不可,“那是沣河,与长安县相邻,用的同一条绕城河,此河还流经了上林苑,当初你不是还去过吗,怎的没认出来?”
道一:“......”她要立刻离开此地。
脸皮厚的好处是,分明尴尬得想原地抠地离开,却能找到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道一镇定的反问,“你们就没下沣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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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