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世子暗示众人,这阮思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上天才会降此责罚,使其突然失明。
道一悄然环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阮思的目光,已经有些变了。
她不禁暗暗揣测,王玄之不得随意用武,已经被人说成了弱者,他身体的暗疾泄露出来,接受的狂风暴风,比起阮思只多不少。
王玄之接收到她担忧的目光,轻轻笑着缓缓摇头,示意她勿忧。
果不其然,邢大郎被要求赔礼,也是很爽快的认了,他拱手道:“阮大郎君,方才是某的不是,虽然是事实,也不应该拿你的病来说事。”
王玄之拱手执礼,“世子,‘无极"人手不足,临时凑了些手,倒教你们看了笑话,倒是下官的不是,待会儿若是在场上遇见了,还请多多指点他们才是。”()
道一内心的小人,不停的奋笔疾书,与皇亲说话,一定要‘温文有礼",不可粗暴行事。她暗自得意,不愧是我,又增长了见识。
梁王世子碰了一鼻子灰,瞥了眼邢大郎,后者会意,“既然如此,王寺卿等会儿可要让这群人小心些,世子的人英勇无匹,某担心将你们踢坏了,这可没处说理去——”
梁王世子不愿再与他们多交谈,道了声,“王寺卿一会儿,赛场上见。”
临行前,他又留意了这个‘无极"队伍,将那一张张脸记了下来,待落到一个低垂着的脑袋时,内心暗嗤一声,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了。
邢大郎挑衅的看了眼陈夷之,也跟着梁王世子走了。
鸦群乌拉拉的飞来,又灰溜溜的飞走。
道一觉得脖子已经快不属于她了,咔咔的活动了两下,终于活了过来。她不禁佩服起来,成日跟在礼尚往来的权贵身后的人,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儿,面人家做起来游刃有余。
还是老头儿说得对,不管一个人做什么,都有他的可取之处。
她也有适合的事,今日宜打怪,哼!
不过她得先弄清一件事,“寺卿,当年你也在蹴鞠队中,为何那邢大郎君,单单只针对不良帅一人,却是对你没有任何的怨言。”
王玄之也有些无奈,“某与他们的路子不同,邢大郎一直认为是夷之抢了他的机遇,名、利、色,名排在第一,他觉得前程全毁在夷之身上。”
道一了悟,“机缘这东西我熟啊,上天给你七分,剩下三分还得靠自已,哪有全怪在旁人身上的。”
王玄之:“有些人一旦失败了,便会有诸多的借口,否则无法面对自已,曾经某办过一个案子,但是因此酿下了数桩惨无人道的悲剧——”
道一觉得人性可真复杂,她现在只想赚大钱,蹴鞠摘取桂冠的,可得不菲的奖励呀。
“大兄,大兄,若待会儿有他们的队伍,你还是别上去了罢,”陈舒光吊着陈夷之的胳膊,心有作悸的说道:“舒光可不想再找你一次。”
陈夷之眸光一软,他想到失踪那次,这小子浑身脏兮兮,抱着他就哭的场景了,但还是硬了心肠,“大兄不上场,那邢大郎只怕要疯的。”
“况且,这么多人在,还怕你护不住你大兄么。”
陈舒光一一看过去,完了,更担心了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