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王嘲讽的说,“王寺卿这般能耐,竟连仵作的事也能做,大理寺又何必请一个仵作来,让你少一个显露自己的机会,还是你想说本王打来的猎物,有什么问题。”
圣人有些头疼,谁家傻孩子,谁拉走。
王玄之并不在意,他手上的动作都不曾停过一下,又捻起一点血,在鼻尖处闻了一()
下,“臣自打入了朝廷,便与死人打交道,好歹懂些皮毛,至于兼了仵作一职,臣家中还不缺这碗饭。”
酆王气结,王玄之拱手道:“陛下,此鹿乃流血过多而亡,至于它疯癫的缘故,下臣怀疑,它的肚子藏了东西,才会导致它不惧人群,恳请陛下允许将其剖开查验。”
圣人眸色更沉,他想的东西更多了些,这老四的脑子,不允许他想出高深的东西来,他的功夫和身份,若是有人存心利用,“就在此地剖开,朕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道仵作,你来剖开这头鹿,找出里面的东西。”
道一正心虚着呢,突然被人叫到,她‘啊了两声。
谢瑨忙提醒她,“你这仵作做什么呢,王寺卿叫你过去剖了那鹿,说是肚子里有东西。”
道一过去之前,还不谢过他。
谢瑨内心又酸又涩,闺女好生本事,但他现在连感动,都只能一个人暗喜。
道一落落大方的见礼,随后便开始检查鹿尸。
圣人见到道一,他侧身轻问,“张德你有没有觉得,她好似比之前在理寺见到的人,还要精神许多了,莫非这道术真有延年益寿,甚至是长生的功效。”
张德听得浑身冒冷汗,他抑制住内心的恐惧,“陛下,那小道人正值壮年,偶尔精神些,也是常有之事,你瞧王寺卿比她还出尘,更像修道之人。”
圣人的视线在一张张面孔上掠过,都是年轻鲜活有朝气的,“朕老了。”
张德都快哭了,“陛下龙精虎猛的,老奴都担心再过些时日,就跟不上陛下的脚步了。”
圣人望了满地的鹿血,还有‘沙沙作响的林子,用只有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长长的感叹道:“可是朕的儿子,已经等不及了。”
张德只差跪下了,这话他压根儿不敢接,圣人也不是想听他说话,只想找个人听听而已。
“寺卿你看,鹿的肚子好生奇怪,它的肚子上,有一道几乎快看不见的伤口。”道一把鹿肚子都查验过一遍,这才开始准备下刀。
“能看出多久的伤吗?”回应他的是‘丝丝声,紧接着是更浓的血腥味。
鹿腹被打开了,“大概六年左右。”道一伸出一只手,在鹿肚子里翻找了起来,六腑翻动起来,好多人直接抱着不远处的树干吐了起来,“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