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擂。
各家郎君,整装待发,跨下的马匹,有些因为兴奋,而激动的跺了跺脚,同其主人一样,炙热的望向了林中,似乎看到了猎物,正向他们跑来。t.
道一自以为不显眼的混在一群人中,摸着乌鸦的鬃毛,耐心的安慰它,确实是匹良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蓄势待发着。
“看上那把弓了?”王玄之随口问身边,目光中充满了‘贪婪的某人。
道一虽是圣人特准来上林苑的,但她目前是在大理寺任职的,自然而然的跟着王玄之这一组,她兴奋的搓着小手,“那把弓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外观大气简单,但特别的实用,若是以灵力——”渐近的马蹄,使她停止了说话。
陆云虽不会功夫,但骑射他也通晓,有几个世家的约他组队,被他委婉的推拒了,带着一张被抛弃的脸,直奔几人,“我没人可组,你们不如带上我。”
旁边走来刚被他拒绝的两人,你方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陈夷之带着没精神的陈舒光,“道一功夫虽好,但她没有打猎的经验,就你们几人,能成什么事,带上我们。”
都晓得他不是因为不良帅,亦不是因为曾经的军功,而是由于祖上的功荫,这才得以随行入上林苑,没人愿意与他组队,憋着股邪火呢。
许东亭追随着他而来,“我也想和你们一队。”
和几人说话,眼神却只看一人,项庄舞剑,来意十分明了,他庆幸老父升官了,得以随行,可以和崇拜的人一队,他今日可太幸运了。
道一还记得小白蛇呢,她随意问起,“许大郎君,你的亲事如何了。”
许东亭:“......未来岳家说我久病初愈,再养上一段时日,才能成亲。”
这是被嫌弃得彻底,还是担心他会再变傻子吧。
有意无意观望过来的眼神,使他们不再多问。
在场的人有各世家的,其实最特殊的是李家的,他们既是世家,又是皇亲,身边跟着的人是最多的,朝中三省六部家的郎君,跟着他们的则是父辈下属的子孙。
京兆尹的儿子亦在队伍中,看到他跟着酆王,眉头狠狠一跳,那是圣人的四子,借饮薄酒一杯,打量圣人的神色,没有明显的不喜,又看到不少人跟着酆王,才松口气。
这逆子险些要了他周家的命,待狩猎结束,回去定要剥他层皮,孩子他娘阻拦亦不行。
世家以王谢崔为首,看似各自为营,相互掣肘,又紧密连接。
圣人尝了一口清酒,品出几分凛冽来,他给了张德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
张德点头挥手,下边的人立刻动了起来。
“咚咚咚!”战鼓再响。
所有人眼神都为之一变,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周遭的空气里充满了肃杀,炎炎夏日,似是寒风涌动,令人肃然起敬。
“咚咚咚!”
在林子入口处的侍卫,挥舞手中的旌旗,蓄势待发的一行人,齐声大喝,“冲!”立刻冲入了山林,不一会儿一群人便消失在圣人及众臣眼前。
山林之大,他们很快便分散了,连对方的动静都听不到。
道一没有射箭的经验,她拿着领到的弓箭,先是观摩身边几人如何做的,搭箭弯弓,随着一声‘嗖,射在树上,‘夺声后箭羽震动,落到动物身上,则是哀嚎声。
许东亭不被美色迷惑,功夫还是不错的,‘咻的一箭,射中了只大灰兔,它双脚一蹬,登时没了气息,上林苑里的动物,经过挑选,都是壮年的雄性。
“许大郎君好箭法!”道一直白的()
夸赞。
许东亭敷衍的客套两句,希冀的看着另一个拉满弓的人。
道一:“......”
陈夷之手里的弓如满月,他看中了一只大点的猎物,是只杂色的狐狸,‘咻,箭离弦了,狐狸受到了惊吓,立刻往旁边逃窜,然后它逃跑的路线,正好在箭尖到达的地方,不偏不倚,立时毙了命。
陈舒光的箭在弦上,他的弓箭左右游移,突然停了下来,‘咻的往半空中发出,被群兽惊到的山鸡,展翅欲逃,被横空一箭射中。
道一将三人的手法、观察力、预测动物逃跑方向等,都牢牢记在心里,只觉得神乎其技,就这些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尤其是眼力、判断力,还需要天赋的。
有了许东亭‘珠玉在前,她选择老实围观。
陆云拉开弓箭,他的臂力不如几人,弓要比他们的轻一些,因此也拉了个满月,他严肃的看着前方,那里有一只白色的兔子,‘夺声后至,箭飞速追上了白兔,亦是一击毙命。
与前几日在‘有间的落魄郎君,两者隔了一个大活人的区别。
道一暗啧声,倒是个果断的人,还以为会下不了手,将兔子射得半死,在他们捡猎物前,挣扎半天才死,又或者在清点的过程中死,抑或是带回去邀攻时,被想吃烤肉的,结束生命。
她的目光转到最后一人。深红色的胡服,山中的绿叶,将他称得越发出色,未涂任何脂粉的他,肤如莹玉,凌厉的眉眼在通身气韵下,竟十分的平和,真是越看越像九宵观祖师呢。
由于身体缘故,王玄之不能用功夫,但无须内劲的惊鸿,学得是真不错,今日正好见识一下,他射箭的功夫,又到了什么程度。
搭箭、开弓、拉满,气势瞬间为之一变。天地之间仿佛只余他一人,神情专注的盯着前方。他像一个久常年捕猎之人,势必要捕到猎物。
道一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夺声至,箭早已离弦,她的眼神随之而去,箭羽在风中轻颤,射中目标,箭矢瞬间被掩入,上好的眼力足够令她看清,射中的是什么,尚不及作何反应,一阵狂笑之声传来,“哈哈哈哈——”
紧接着是地面传面的震动,‘哒哒的马蹄声愈近。
十数人蜂拥而至,是酆王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