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来自泰山的九宵观,据当地的人证实,她是由其师父凌虚子一手带大的,还有一个师兄抱一——”谢氏打断他,“凌虚子是从什么地方带来养的,道一总该有个出生的地方吧,她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
蹦出来的吧。”
王玄之抚额,还有一位直接被她忽略得一干二净,“据凌虚子说,道一确实是他捡到的,但与小表妹丢失的地方,一个南一个北,两地相距甚远,那个时候,每日都有人在失踪、丢失,并不是我们寻人的证据。”
他又抢在谢氏前面说,“我知晓舅父舅母并非不见人,而是有其他缘故,大伯母若是想寻道一帮忙,可与其直言,她并不会推诿,亦不是有了亲疏远近,便会更加卖力的那种人。”
谢氏斜睨他一眼,佯作嗔怒,右手食指点了下他的额头,“你这臭小子,人长大了,开始教训起伯母来了是吧。”她收回手指,瞥了眼拱门处,这才说,“确实有事相求,但伯母方才所言亦非虚。”
“可是舅父家里出事了?”
谢氏轻点头,凑近了几分,声音也微不可闻,“大兄前几日使了人来寻我,但你们在查贺家的案子,我便将此事压了下来,许是小一替我治过病,这才盯上了她。知晓我今日要去道宅,昨日又使了人催我。”、
“舅父既知道一,怎不知她与他生得像。”
谢氏讥笑道:“谢家有些人以为你舅父当真不理事了,除了我们这些个至亲至近之人,又人几人记得他长的什么模样,姓甚名谁。”
“舅父请道一,究竟所为何事?”
谢氏却闭口不谈了,只说,“玄儿,你休沐那日带上大郎,再请小一同去谢家,伯母便不去了,若是我去,盯上谢家的人便多了,你们去只当是晚辈拜访长辈,小一是跟着你去谢家结识儿郎的。”
“玄儿听伯母的。”王玄之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不看他下半身仍坐着的话,“只是玄儿有一事不明,伯母是真的认为道一是谢家人,否则何至于连称呼都这般亲切了。”
谢氏笑他,用手中罗扇轻敲了他,“你这皮猴子,是伯母亏了你不成,这点小事也计较上了,我就是见她面善,像我又像大兄,当个晚辈也不成么。”
“成成成,伯母说了算。”王玄之举双讨饶。
谢氏面孔一板,“赶紧走远一些,我这里没你要喝的茶了。”
王玄之委屈:“伯母不疼玄儿了。”
他说着夸张捂住心口,‘伤心的离开了。待出了拱门,秦嬷嬷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睑下垂,掩盖住了里头所有的谋算。
“这个臭小子和大郎从小一起长大,他俩的脾性我再熟悉不过了,两人都是只有心虚才会讨好我,定然有事瞒我。”谢氏喝着秦嬷嬷倒的温水,慢悠悠的说,“年轻人有自己的成算,有自己的想法,亦是一件好事。”
秦嬷嬷笑道:“大娘子也是关心他们。”
她将杯子放在桌上,拿起罗扇轻摇两下,“嬷嬷,你找人告诉大兄,过几日玄儿和大郎会一块儿登门。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说,大兄自然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