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师傅,这符纸起什么作用?”蒋七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道一:“她们生前都是好人家的人,但是无辜被害,不管被动还是主动,死后尸骨上有都比正常死亡尸骨,多了一份怨气,你们抬了他们,便是接触了这些。”
生怕他们误会什么,又解释了道:“这些事不是她们可以想就可以的,像你无端被人打、骂,心里都会不平稳,产生不满,更甚至是恨。”
“她们死在了这里,一直出不去,由尸骨散发出来的东西,自己也控制不住,你们碰到只要就算是沾上了,生前她们不害人,死后被迫也不是她们想看到的。”
不良人心中的那微末的不满,顿时化为了点点怜惜。
并不是所有小娘子,都爱飞蛾扑火,很多的都是因为罪恶主动找上了她们,他们总不可能去怪罪人家小娘子,怪她们家世太好、长得太好,所以才会被人盯上吧。
这般想着,抬架子的手都轻了几许。
随着一具具白白骨抬出,偶有路过的人,被这惨象吓得热闹都不敢凑了。
道一三人上了马,卢穗等尸骨,就在他们的身后。
这一回他们不再策马狂奔,而是让尸骨安稳前行。
道一在马背上颠着颠着,终于想起了一件事儿,“安道,方才邑丰村青壮在挖尸骨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你在不归林里问的事儿?”
王玄之偏过头去看她,“你的意思是有人带着青壮,只是为了让他们干活?”
道一点头。
王玄之沉默了一会儿,他这才说道:“前朝失踪的有一些被充进了军中,后来他们都来衙门里销过案,但是另一部分,无论在何地,都没有任何的踪迹,那么他们被关在了哪里?”
陈夷之在旁边适时补充了一句,“军中就我所知的军队,里面的军人虽然有强制征收的,但没有以不明手段,掳进军中的,他们的身份没有可疑。”
道一也没办法回答,她觉得被弄去干活,还是受到邑丰村民的启发,论查案还是他们来,以失踪案来说,王玄之是受了崔文渊一案的影响,想偏了,以为都是妖怪下的手。
马儿慢悠悠的前行,时不时吃上两口官道两旁的草,背上驼着的人,他们有什么想法与它们无关,只要能吃饱,将人拖到地儿就好了,突然一只马背上的双腿一夹,吃着春天新鲜嫩芽的马儿,浑身的马皮一紧,它都做好了往前驱驰的准备,哪知背上的人又松懈了下来。
道一与两人说,“你们还记得青山说的话吗,他说那杜康的打扮,据我了解,与灭了杜康全族的黑衣人,是一模一样的,当是杜康作为一个妖怪不懂人事,学了他们的作派。”
“这件事可以说是巧合,便另外一件事,我觉得太巧了些。”
“什么事?”陈夷之的马都凑过去了几分,竖起了大耳朵。
道一:“......安道可还记得濮阳的王荣,杀死他的人,穿着与黑衣人也是一样的,”她努力回想着黑衣人身上显眼的特征,“我记得他们腰间腰带上,有一只狼一样的图案。”
“狼图腾——”王玄之想了一下,他说,“我记得有一宗案子,也是前朝旧案,当时轰动整个长安城,是说永和坊一个大户人家,还与夷之一个姓,一夜之间,不留一个活口。”
“据当时来报案的证人说,他当时打更路过陈家巷子,闻到里头熏吐人的味儿,好奇心驱使他去趴在陈家大门上,不小心便推开了大门,里头横七竖八、歪七扭八、死状各异的尸体,乱七八糟的鲜血,让那更夫,当场便软了双腿,最后爬出了陈家。”
“找了最近另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主人,亲自带了人过去查看,也是差点()
儿没吓晕了过去,最后被小厮扶着去衙门报的案。”
“凶手来无影,去无踪,前朝办理此案的官员,怎么都查不到凶手,到最后还是一个在永和坊附近的常安坊里,有一个江湖人士,夜里闪得无聊,去屋顶上喝酒,正巧看到一行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