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却并没有收回手指,瞳孔眨动,闪动猩红光芒,再次朝着夜空打量而去,月光在反射,在极远处投映出一处方位。
他身影顿时变作虚幻,不知去处。
极远处。
破烂的木头庙堂之中,一处棺材突然破开。
“这他妈能是学者?!”惊骇声音大吼而出,似人的身形从棺材里钻出,唯一()
和人不同的是身躯脖颈上顶着一颗猫头。
这就是人皮猫的保命神通之力,刚刚前去悴村的只是它的人皮而已,真正的猫早就藏在了此处,也就是因为这种谨慎性格,它才能活到现在。
“不行不行,得罪了此人后此地肯定不能再待了,我得快点回去,把婆娘和娃儿都带走,免得被报复。”
人皮猫嘴角咧开,神情焦急,喃喃念道。
它四肢着地,身形扭曲,赶忙冲出屋内,想要赶回巢穴,身形却忽得一怔,瞧见了天穹处明亮得不正常的月光。
且这抹月光还精准的投射到了它的身上。
怎么回事?
人皮猫不解,直到它看到了一双光脚站立在前方,戴着骨头面具的身影与它对视,不言语,天穹处的月光好似都披挂在他的后方。
直到此刻,人皮猫终于明白此人为何会自称天尊了。
他有可能真是啊。
“饶命,求求您饶命,我还有婆娘和娃儿,我家里有几张嘴嗷嗷待哺,我也是被迫无奈啊,您大慈大悲饶恕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已经悔改。”
人皮猫再也没了先前的狂妄,极其卑微的朝着地面磕头,祈求陈宁原谅。
“我知道了。”陈宁点头,“你放心,它们都会去陪你的。”
人皮猫竖瞳瞪大,似愤怒,又像是后悔。
刹那之后,它就没有任何情绪了。
因为已然死透。
血液流淌,经过破庙,在月光的照射下莹莹闪耀。
清晨。
车队沿着泥泞大道在走,走在最前端的将士披着钢铁盔甲,腰间是一柄漆黑尖刺剑,应该是用某种诡物材料打造。
“杰队长,我们离那悴村还有多远?”
轿子上的帘子掀开,大腹便便的男人询问道。
“大人,应该还有两小时就能到,这道路太烂,开不得车,骑马终究是慢些。”杰队长回道。
“他妈的,每次最烦的就是去这些村子里守这些贱民的供奉,难守不说路还长,等到了我一定要先杀几个贱民出出气。”
男人怒斥一声,极其不悦。
“理所当然。”杰队长笑着附和,又好奇问道。
“对了大人,您是否听说过周遭诡物的实力都开始进步了,我听上头人说好像是什么大世快来了。”
“连你都知道了,那确实来了,不过这种事情不用你***心,这周边诡物与我们疚城都是同盟关系,这悴村就是咱们给它们的交好礼物之一。”
“唯一难搞的就是北方的人皮猫,老是守在疚城边上狩猎修行者,贪心得很,几次商讨都是答应得好好的,隔不了多久就开始重操旧业!”
男人抱怨一声,粗壮眉头皱起,对于人皮猫是有些不满。
“那城里的守官大人们为何不亲自出手呢?”杰队长疑惑问道。
“哼,蠢货,那人皮猫难缠得很,若真是能简单杀掉,守官大人们难道不知道动手吗,另外疚城这几日要来些大人物,各方面都不能出差错,不然咱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税官呵斥一声,眼神微沉,提到那些大人物时神情里满是恐惧。
那些大人物可都是跺跺脚就能让病区抖三抖的存在啊,这种大人物竟然亲自来到疚城,听说是为了一道大机缘,与天上砸下的古遗迹有关。
更多的消息就不是它这么个小小税官能够得知的了。
轿子晃荡,路途艰难。
税官存着一肚子怒气来到了悴村,他径直跳下,直接对着拉轿子的马儿就是一脚,踢得其倒地不起,半边头颅都凹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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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晃死老子了,真是匹死马,给老子杀了晚上炖肉吃,等下再从悴村里拿只马匹!”
税官愤怒喝道,手下人赶忙称是。
他再看向村口,细如蚕豆般的眼睛再眯起,眼角缓缓朝上提起,凶狠之意溢于言表,手指紧紧扳动拇指上的戒指,咬牙切齿道。
“好,好一个悴村啊,真是让老子大开眼界,村长他妈的是不想活了吗,竟然不出来迎接老子!”
税官牙齿嘶磨,肥硕的双手死死攥着,地面甚至都被他踩出了裂痕。
作为疚城的税官他是第一次遭受这种无视,这对他而言与羞辱无异,他直接快步上前,从杰队长腰间抽出刀刃,神情狠辣,骂道。
“草,跟我进去,老子要把村长的脑袋剁下来带回去,真是胆大包天!”
漆黑的刀刃闪烁着寒光,与税官凶狠的神情相互对应,他虽然肥胖,但身形极快,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到了悴村门口,抬脚便往内踏入。
于是他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敢置信的场景。
老旧的宽大门扉上,几根绳子纵横编织,像是绕成了一张网。
在这张网的中央,无头的尸体被倒吊着,鲜血顺着绳子朝下缓慢滴落,吊起来明显已经有一段时间,因为绳子都被浸染成了暗沉血色。
重点是这具尸体,因为税官认识,曾经看到过。
这是人皮猫!
有那么一刹那时间,税官呼吸都有些不畅,持着剑的手都在抖。
嗒嗒。
周遭房屋突然打开,村民们从其中露头,大多人都提着粪叉,神情严肃。
村长从前方房屋走来,与税官不好意思的笑道。
“教主说了,让疚城每年给悴村缴纳总收入的两成供奉就好了,我们也不多要。”
“什么?!”
税官有那么一刹那都觉得自已是幻听了。
疚城向悴村缴税?
妈的,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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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以后应该都是一章四千字直发,码字节奏顺畅一点。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