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酒确实是个好东西。它能麻痹你的感知,释放你的情绪,瓦解你的心防。
杨再业深知其中厉害,这才准备用酒来打开吴紧关得密不透风的心。
很显然这一招确实管用,因为沉默并不是人类的天性,述说才是。没有人可以沉默一辈子。所以沉默是金才成为名言。吴紧已经憋的够久了,很显然他并不想在沉默中灭亡。
经历了暗无天日的日子,现在的他需要有人陪着,不论是倾听他的述说还是沉默都一样,所以他跟着杨再业喝了起来。
有心事的人,醉的特别快。
只是没想到杨再业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吴紧是喝多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哭天抢地、情绪崩溃。他安静地拿起酒杯,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提着椅子坐到一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远方沉默,那张在烟雾中反复清晰又模糊的侧脸竟然让杨再业觉得有些陌生。
杨再业瞄了吴群一眼,后者眼神里同样带着疑惑不解。
杨再业搓搓手,同样提个凳子来到吴紧身边坐下。吴紧看见他过来,掏出烟盒给了他一支。
“阿紧,你是不是有心事?”
杨再业接过点上。
吴紧谈了一口气,摇摇头。
“你这样像是没事的样子吗?跟以前判若两人。”
杨再业继续追问。
“没有。”
“你以前有心事都直接说出来的,别怕,大家都是兄弟,有事就说,能帮就帮。”
“再业,我真的没有心事,就算有心事,这么长的时间也够我消化完毕了,不会留到现在,再说了,都多大的人了。难道还像以前一样哭哭啼啼的吗?成何体统。”
“你说的很有道理,没事就好,记住我们几个都在。”
杨再业拍了拍吴紧的肩膀。
“我明白,过去了。还要走下去的,”
吴紧点点头。过没过去只有吴紧自己一个人知道。他用平静的面具掩盖主了自己的情绪,连杨再业都没法打开。
“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
杨再业试图从别的地方收集情报。
“不知道,我只是随便走走,走到哪里算哪里。你们是不是联系不上我?我没带手机。”
吴紧难得解释了一句,看来他也知道杨再业他们几个很担心他的安危。
“那你怎么回来的?”
“问路。”
吴紧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简简单单两个字,波澜不惊的脸庞,概括了这些天来所有的艰辛。
杨再业只能再一次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他无话可说。
“想明白了一些事,以后再说。”
“何必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