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教师就好像一个医生,学生就是他的患者,救死扶伤是医生的职责,教书育人是教师的职责,而鲁迅先生说过,学医救不了社会。小群,文明的种子从来都在书里。你有这个机会把它们散播出去,种在孩子们的心里,不论结局如何,这都是一份福报。何乐而不为?不要把目光局限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上。”
任进学举起右手拍了拍吴群的肩膀,点点头以示鼓励。吴群还想在说点什么,任进学微笑着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里有我和雅南就够了,我们还没老到需要别人来接班。也不怕伤你自尊心,在这里教学的老师,比你优秀的比比皆是,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改变不了什么。哦对了,你和玉芳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结婚?你这年纪老大不小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啊?”
吴群瞪大眼睛看着任进学,脑子一时半会还没从刚才那个沉重的话题里回过神来。大脑宕机了快一分钟,一丝红晕才从耳朵上出现。
“玉芳她回家了,说是去处理家里的一些事,顺便陪一陪()
~她妈妈,而且,她也见过,见过我爸了。”
吴群越说越小声,情不自禁望了自己的老房子一眼。自从和任进学他们生活在一起,就再也没在这个房子里睡觉了,虽然有时候也会过去见见父母,可不知道为什么,吴群没有回家的感觉,更像是一个登门拜访的客人。后来吴四喜他们带着思群去了外地打工,这个老房子就彻底的失去了生气,像一个埋葬着吴群童年的坟墓。
后来吴群没有再去纠结做教师这件事,而是把廖工兵过来的目的和任进学说了一下,得到的是任进学久久地沉默。
“好。”
任进学只回答了一个字,起身就去了自己书房,吴群很想问问任进学为什么需要沉默这么久,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步入2011年年尾,弄坳村的幼儿园建设就断断续续进行着。没有公路直接到村子里,所有的建材和设备都是村民们一路用肩膀背过来的。在半山腰的公路卸车,背三四里路进村,按斤算钱,背一斤五毛钱。经过全村人的努力,幼儿园总算在过年的最后半个月里建设完成,两栋二层的砖房取代了原来的吊脚楼,还有单独的卫生间、小食堂,原来的被开拓成一大片空地,装上了滑梯、秋千、儿童篮球场等娱乐设施。
“任老师,谢谢你!感谢你!”
柳明君看着焕然一新的幼儿园,和在新厨房里做菜的老婆,声音一直颤抖着,除了不断摇着任进学的手,他实在表达不了自己的心情。
“不用谢我,谢小群吧!不是他跟我说,我也不会知道这事。”
“任老师,这个幼儿园的名字你来取。”
“就叫希望幼儿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