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晨走近几步,用手捂着冻得通红的耳朵抬眼望去,但见旅馆两扇窄窄的玻璃门上挂着一块塑料牌,上面写着:“30元,有线电视。”
陆海晨心想:“好不好进去看看先,不行再出来。”
于是他推开了旅馆的门。
老板听见有人进来,从逼仄的吧台后探出半个脑袋来,冷冰冰地问道:“住宿?”
陆海晨点了点头,很客气地问老板道:“可不可以先看看房间?”
老板不耐烦地朝旁边的过道指了指,缩回了脑袋。
陆海晨沿着老板指着的方向走了进去。狭长的过道两侧没有门,没有窗,只有上下两排方孔,每个孔上都盖着帘子。
陆海晨正()
纳闷间,旁边一个孔上的帘子打开了,里面钻出来一个打工仔模样的年轻人。那人一脸憔悴,趿拉着鞋子上厕所去了。
待那人走远,陆海晨往孔里一瞧。“嘿!牛逼!”他忍不住叹道。
原来孔里面是大约两米深的空间,像棺材盒一样,仅可容纳一张单人床铺,墙上还挂着一台小彩电。
陆海晨点点头,觉得这种胶囊式旅馆挺好,人钻进去把帘子一拉,就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还可以躺在里面看电视,困了就睡,价钱还便宜。
尽管看着很不错,但因为是头一次见,陆海晨有些不放心。他从这家旅馆出来,打算再往前走一条胡同,如果没有合适的旅馆就来这家。
此时已将近夜里12点,陆海晨向前又拐进另一条胡同。这条胡同只有一盏路灯,昏暗的胡同里没有一个人,墙根边停靠着几辆落满积雪的旧汽车。
陆海晨沿着胡同走了将近一百米,也没看见一家旅馆。正当他打算往回撤时,忽见前方一家四合院的门口立着一块牌子,走近一看,才发现写着“旅馆”两个字。陆海晨推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漆黑一片,陆海晨定睛环顾了一圈,发现院门旁边有一个小门房,门房窗户上写着两个字:“登记”,不使劲看根本看不着。陆海晨贴在门房窗玻璃上使劲往里瞅——屋里黑乎乎的,隐约可见一张小床,床上睡着一个人,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陆海晨敲了敲窗户,床上那人没有反应。他又使劲敲了几下,床上那人翻身起来,把灯点亮。陆海晨这才看清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一头乱蓬蓬的头发,鼻翼两侧在灯下闪着油光,一脸的困意。
陆海晨问道:“住一晚多少钱?”
中年男子懒洋洋地答道:“40。”
陆海晨道:“我能看看房间不?”
中年男子眼睛都懒得睁,仰天打了个哈欠,随手朝院里一指。陆海晨往里走去。
借着门房微弱的灯光,陆海晨发现其实这也算不得是四合院,因为只有正面和左侧两排房子能住人,右侧的一排房子是仓库和厕所,左右两排房子中间的距离顶多两米,与其说三排房子围了个院子,倒不如说是围了个过道更为贴切。能住人的那两排房子都黑着灯,其中一间还传来了震天响的打鼾声。
陆海晨一琢磨,虽然这儿比刚才那个胶囊旅馆贵了10块钱,但这样的房子住起来更让人踏实些。
“就是不知道这些房间的墙到底是不是砖墙,别又是用木板隔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