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生生的,将人群给从中一分为二,打出了一条一丈多宽的过道来。
也是直到此时,才从远处遥遥走来了几个身穿公服的衙役,和一顶四周遮蔽的严严实实的轿子。
其他的都还好说,最令慕容复感到费解的就是。
自从这顶轿子出现的那一刻起,整条街上就再没有一个人说过话。
就连那些,刚刚才挨了一顿胖揍的伤者们,都非常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好在,这种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也并没有持续很久。
从人群之中穿行而过的那顶小轿,以及拱卫在轿子周围的衙役们,刚刚才拐过另一侧的街角。
立刻有一个被打的头破血流的中年汉子,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路吐沫。
“呸()
,狗官!”
“老天真是瞎了眼!”
说实话,这句骂声并不如何响亮。
嗓门也压的很低很低。
可它却如同春天破冰的暖风一般,瞬间唤醒了整条街上的所有人。
下一息,各种或粗俗,或隐晦的污言秽语立刻就开始扶摇直上。
而这些脏话的目标物,也非常集中。
只是将刚才轿中之人的所有女性亲属,祖宗十八代,以及家中所有的雌性动物,全部问候了一遍而已。
甚至就连那些,刚刚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又如同发了疯一般,用棍棒到处打人的精壮汉子们,都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不过你还别说,这些市井当中的脏话,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入耳,却着实隐藏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比如说,刚刚过去的那顶轿子里,坐着的人姓沈。
原本只是东京城内,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
整日里也只知道留宿青楼和出没斗鸡场。
按道理说,这样的人,就算祖上留了万贯家财,也禁不住他可劲造。
可是没办法,谁让北宋有恩荫制呢?
明明连一本论语都读不利索,却照样被赐了同进士出身。
一跃从小民,变成了上官。
而且因为知州之职暂时空缺,所以花了大价钱,才能成功来到苏州通判这个位置上的他,目前就是苏州城内的最高长官。
掌管着整个苏州城的兵民,钱谷,户口,赋役和狱讼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