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蒋翼拥抱着,我的侧脸贴着他心口,我们就这样一起看到了末日后的第一个日出。一瞬间,我和蒋翼安安静静的,都没说话。
是的,以现在的状况,也许这是最稳妥的路了,尤其是国内发行几乎不太可能的情况。“你怎么想?”我问。
明亮的太阳就这样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直接在北美发行可能困难,r.mask建议我把整个电影直接卖给他的东家,这样也许不及之后的发行收益,但是也还不错,重要的是很稳靠,我也可以少花些心力。”
玛雅人的末世预言还有另外一个说法:2012年的12月21日不是世界的尽头,而是新的轮回的开始。过了那一天,就是新的世界。”
好在也不是太糟糕的消息。
新的世界的第一束阳光到来的时候,我和蒋翼在一起相拥着。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
“是好消息么?”我期盼问,可心里知道不会是,否则他不会停留这么久,更不会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此刻尤其。
“还是电影的事。”蒋翼一句一句说,“北美那边直接谈发行有了进展,和他说说。”
而新世界的第一个消息叫峰回路转。
“陪郭靖抽支烟。”蒋翼没什么义气地卖了兄弟,也没催我回去穿衣服,敞开羽绒服把我圈在怀里。“在说什么?”远处的启明星已经若隐若现,我靠在他怀里懒懒地用鼻音问。
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刻,我就在同一个时间收到一条微信,是沈世群发来的:“蒋翼回国了?你请他抽空来一趟公司,谈一谈《雷震子》的发行?”
深冬的凌晨,冷得骨骼发响。
我大惊,不顾寒冷从羽绒服里伸出手臂,仰着脸,挂在蒋翼脖子上双手给沈世群回信息:“世河愿意来承担发行么?”
郭靖听到声音回头,回头,笑了一声,拍拍蒋翼肩膀,“我去楼下暖和一会儿。”“你俩怎么躲在这?”我一出门就缩了缩脖子。
沈世群回复很快:“我不是之前就答应过你么?”“是,是啊。”可是我没敢相信。
我在房子里前前后后转了一圈,直到去了二楼阳台,才看到他们两个披着羽绒服在阳台上拿着啤酒罐说话。
沈世群回复了一条语音,他笑起来:“跟你的男朋友说一声,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暑期,就让他的电影在全国的院线上映。让他做好准备吧。”
可我不敢追究,因为心知自己做了一件坏事,可能会坏了大事,所以对蒋大爷充满愧疚。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我打牌乏累,叫了邹航换手,这时候才发现郭靖和蒋翼没在客厅。
啊啊啊啊啊!我尖叫。
我们这一晚上聊天玩牌,明雨准备的四间客房也都没用上,只白白给了蒋大爷公开“我们睡过了”的机会。
蒋翼困倦着,“小声点,别人都去睡觉了。”
周岁生日赶上世界末日的小寿星对大人的祝福还一无所知。她睡睡醒醒,爱笑也爱闹,心安理得地被人拥抱和爱护,回给你一个单纯快乐的笑,你就拥有了全世界。
我抽回手臂,搂着他的脖颈,看着这个人明亮的眼睛,亲亲他的嘴唇:“雷震子,要飞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