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翼一怔,笑起来,“是啊,都在。”
他从善如流被我捏捏手,随口说了一句,“反正北京城也就剩你一个人了。”我抓着锅铲笑:“还有雷震子呢,我和雷震子,都在。”
我盛了一勺汤,吹一吹送到他嘴边,“尝尝味道怎么样?”这个人睡醒了,眼睛亮亮的看着我,一动不动。
“来,握个抓。”
汤锅里的热气蒸腾,我在他的视线里突然感觉有点热,手足无措,“不喝就算了,我自己尝。”汤刚刚咽下去,蒋翼的嘴唇就跟了过来。
“那你可乖一点!”我逗猫一样挠挠他的下巴。“行。”
我一瞬间被施了定身咒。蒋翼的嘴唇是软的,温热。那是从没有过的触感和温度。
他走近伸个懒腰:“我才不跑,我的《飞仙》都卖了,现在一无所有身无分文,请黄英姿大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好养我。”
我和他相守二十六年,每每靠近,手臂环绕他的脖颈,脸颊贴近他的脊背,鼻尖抵达他的心口,耳鬓厮磨,十指交缠,手心相握,抱他也被他拥抱。
蒋翼笑起来:“真可怕,我现在跑还来得及么?”我皱鼻子:“你可以试试。”
我从来知道,他的手掌空旷,他的脖颈干爽,他的胸口温热,他的脊背如仞——那些亲昵与生俱来,朝夕不离,此生不弃。
“郭靖上午来过,他这几天要跟着关超的岳父去山里看货,想开发山货宴席,走之前来看看就送过来一些吃的,对了念慈也跟他们去了,她年假还有几天,应该是想放松一下。”我看着他笑,“所以全北京城就剩咱俩了。”
可那都和他的唇不一样。
“客厅里的箱子是什么?”蒋翼靠在门边懒洋洋问。
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蒋翼的嘴唇是这样的柔软。可是我为什么能感受到他的嘴唇?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蒋翼刷了牙刮了胡子,整个人都是薄荷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只是后脑勺的头发翘起来一撮。
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