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其他热点出来你这事就被忘了,别多想了。邹航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而且还有他的经纪公司,你就不用管了。”
“不和你说了!”我抽噎着加了一句:“这事先别跟人说,尤其是你爸妈。”告诉他爸妈就等于告诉我爸妈了。
“怎么办,我好害怕啊?”
“知道了,快中午了吧,先去吃饭吧。”
“你又知道了?”“邹航跟我说了。”
我缠着他还想问你圣诞节是不是肯定能回来?
我继续哭,“还,还有我可能害邹航的戏泡汤了。”“这个我也知道了。”
可是不想一天之中失望太多次,到底没说出口,犹犹豫豫间到底还是挂断了电话。
“你知道了?”我抽噎,“你怎么知道的?“我不会上网么?”蒋翼怼回来一句。
回到社里洗了一把脸,到自己的工位上拿好录音笔还有电脑,看了看时间,我跟杨峰说了一声:“杨老师,我约好的灾后重建的心理专家的采访,下午大概三点多回来。”
“
杨峰连连点头,“那你去吧去吧,太晚了就不用折腾回来了。”我点点头。
蒋翼似乎一下子松弛了下来,长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那一年夏天来的时候,五月的天灾和八月的希望让所有的人心震动,每个人都在寻找一个能安全生长的空间。
“什么完蛋了你说什么呢?!”他那边一阵响动,似乎匆忙间碰翻了什么东西,“怎么回事?”“我被挂到网上骂了一天一宿了——”
我即将毕业,本来要入职自己最喜欢的杂志社,做自己最喜欢的文化记者,可是就在刚刚这一上午,经历了一场这样的震动,我开始变得迟疑和迷惑。
我一边嚎哭一边抽空喊了一句:“完蛋了蒋翼完蛋了!”
生活开始在我面前露出她难以捉摸的本来面目,我一颗透明的心开始不得不为此学会武装和游戏,却应接不暇。
“怎么了黄瀛子?你说话!”蒋翼当下急了起来。
只是,不管之后是不是会离职,眼前的工作还是要做好。
我再也忍不住,瞬间抱着手机嚎啕大哭。
年长的心理专家说:“人面对创伤会有应激性地逃避,但有个道理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可是如果让他们直面,也是很残酷的。我们都要给大家时间,慢慢去恢复,去重建,要有信心。只要还愿意参加康健,总有复原的一天。”
铃声不过三响,对面就接起来,是清晰冷静的声音:“怎么了?你这个时间不是上班?蒋翼接了电话,他竟然把国内的电话带在身边。
我点点头,不管发生什么,都要抱着希望的。天无绝人之路。
可意料之外的,却不是忙音。
这么想着,就突然接到了明雨的电话,因为担心有什么事情,我当即决定对采访对象说抱歉,中断了一会儿,到外面接听了电话。
拨出去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不会有人接的,那个人回了美国,就要换美国的手机卡了。我是难过得糊涂了——
“邹航的戏约是不是彻底没戏了?”我一股脑儿地说出自己的惧怕。
胡同里,拉着客人的三轮车师傅操着北京口音讲四九城的兴衰故事。我捏着手机,疾速穿过柳枝下垂的街巷,在一片僻静的荷塘边停住,不受控制地发抖,半天才播通一个电话。
明雨似乎有点哭笑不得,“戏约还没定,不过瀛子你是不是今天都没上网?
我从赵缂办公室出来,直接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