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抓着手账:“不可能,手账从来都没离开过我,就今天带去办公室写稿,可去开会我都锁在抽屉里,没有人拿得到。”
这一天太漫长了,仿佛是闻到了血腥的记者瞬间就包围了乐欢盈的公司,当天的新闻头条是“邹航与圈外女友恋爱过程曝光。”
“内容不是很多,只有几页,但是不知道对方还有多少。”邹航在电话那边说,声音还算镇定:“跑马场已经被记者包围了,我今天晚上回不去,你和明雨在家也都先别出来。”
明雨茫然说:“你送给我和邹航的那个手账,写着我们的故事的日记,被拍照了传到网上了。”
我放下电话,有点恍惚。
“怎么了?”我心里一瞬间很慌。“你的日记,被放在了网上。”“什么?!”
“我,我真的特别小心,都不敢撒手的——”
然而这一天还没结束,我从卧室里出来才发现电视关掉了,明雨坐在沙发上惶惶然看向我,说:“瀛子——”
“没事瀛子。”明雨虽然惊慌,却紧紧拉着我的手,“没事的瀛子,我知道。”“下班我就立刻带回家来的,一刻都没离开我我——”
我无力坐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没事的瀛子。”明雨强按着我坐下,“瀛子你刚才脸色就不好,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冰凉,“怎么办明雨,邹航的电影不会被我连累了吧?”
电话说完就挂断了。
“不会。”明雨明明根本不能确定,“他本来也没抱希望去上那个戏。你别乱想。”我不能不想的。
“对不起。”石健迟疑又飘忽地说,“不会追究责任的,是高明一定要这样做,但是我不会让他去找你的,就是这些天新闻会一直发,对不起”
这一切太巧合了,两件事加在一起,太不对劲了。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隐隐约约似乎看了端倪。
陌生号码,对方先是不说话。我说:“石健,我知道是你。”
念慈下班赶到明雨家的时候,我正一个人在漆黑的卧室惶惶然赵缂打电话:“赵总,会不会给社里添麻烦?”
我发了第二条:“采访都是实录,我还有录音留着。”很快,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来。
“不会。”
“为什么说采访不属实?”没有回话。
“没上市的稿子就上网,集团那边会不会追查。”“不会,不是大事。”他的斩钉截铁让我稍稍安心。“如果高明真的要诉讼——”
我一瞬间有点懵,想了几番还是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半晌,我想了一下,发了一个短信给石健。
“他不会,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不用乱想。这是他们的老把戏,吓唬你这种小孩的。”赵缂只说了一句,“明天照常来上班。”
“《京客》一贯是有品质的杂志,怎么采访这样的人,还有现在的记者是写小说还是写特稿呢?”——
“——好、好的。”
“不过石健也不领情,今天还开发布会说采访不属实。”
放了电话,我把脸埋在手掌里。
“石健的画其实也就一般,竟然真捧得好像是个落魄艺术家?”“记者形容词也用得太多了吧,还真把他当成艺术家来写了。”“这个悲天悯人的态度是不是也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