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航跟着起哄:“不走不走!”
“靠!”关超骂了一句回头把其他人往外撵:“走走走都出去!血腥暴力少儿不宜!”伍德大叫:“让我们上哪去啊?谢了幕还回台上返场?我不走不走!”
行,都不走是吧?都不走我走!我一把挣开蒋翼,不顾明雨和念慈的呼喊,拨开人群就跑了出去。出了礼堂才觉得喘上一口气,擦了擦眼睛倒觉得自己最近动不动就要哭闹发火真是莫名其妙。
“蒋翼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关超哈哈哈笑:“怎么你俩还拉着手?跑后台跳舞来了啊?”“关你屁事!”我和蒋翼异口同声。
蒋翼回来我本来挺高兴的,可是见了面就不能好好说话——
台前的音乐终止,掌声经久不息,兴高采烈谢幕的同学们从前台涌进,正带头咋呼的关超见了我们当下刹了车。
这一年我们仿佛是被生长痛折磨得不知所措,敏感又惶恐,莫名其妙吵架,次数超过了十几年的总和,原因都仿佛儿戏,却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握握手敬个礼,就重新做个好朋友——
竟然咬着牙恶狠狠重复了一句“你!你还哭!黄瀛子!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校庆刚刚散场,晚间的操场上人来人往,我茫茫然踢地上的石子,前面一颗后面一颗,前面一颗后面又一颗——
他怎么总这么厉害?说话做事一点亏也肯不吃的。蒋翼似乎也被一口气堵住,攥紧我的手。
“哎呦!”
我怎么就被惯坏了?怎么就变成我不讲道理了?我一时间发懵,心里迷糊,嘴就拙了,莫名想到一句“我说不让你走你就不走么?”嗓子却哽住发不出声音,眼圈就红了。
我慌忙回头,廖星揉着小腿,龇牙咧嘴,“你后脑勺长眼睛了?背对着我还能踢这么准”“你跟着我干吗呀?”我气结。
他听这话突然手上就突然用了力气,“你说让我走我就走?黄瀛子你能不能讲讲道理?我怎么把你惯得这么坏?!”
“刚看你慌慌张张跑出来有点担心,谁知道你任何方位都能对我精准打击”廖星不无委屈。我跺跺脚回到他身边,跟他一起蹲下来,“不疼吧?”
“不用下次!你这次就走!”
“不、不疼!”他也咬着牙,跟刚才蒋翼的样子有点像。不疼就不疼吧——
“你不说一声就跑!”“那下次说一声再跑。”
我这一天实在是累了,不再追究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会不会弄脏衣服,一屁股坐在才刚刚露青的操场上发呆。
他还敢笑!
廖星见状也跟着坐下来,揉着小腿问:“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刚在后台没看见啊?”
我更气了,愤愤地用了力气挣扎,“你,你走!”“我刚回来你让我往哪走?”
“看见什么?我跳完舞就去找颜昀取相机了。”“没事”
我气得想咬他,又不肯主动去咬,被他钳制着,就盯着他一动不动地磨牙。他柔和了神色,竟然被逗笑了。
“到底怎么啦?”
他吃痛,却不退让,动作坚定,我到底被他捉住两只手带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