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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来北往(南来北往原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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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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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新将所有后续事情处理妥当,回到红阳乘警派班室内,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给马魁打电话汇报工作。他在电话里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说着他逮俩骗子碰瓷敲诈的整个过程,言语中透露出无比的自豪和满足,时不时还讨好地像个孩子向他师傅要表扬。电话那头的马魁则不动声色地跟以前一样,说着言不由衷和敲打汪新的话,再三提醒他别翘尾巴,否则露腚就要出丑了。师徒俩唠了半天,末了,汪新试探地问马魁就他这表现能否回宁阳,马魁反问汪新就拿这点成绩想回宁阳?他马魁不会因为汪新是他徒弟,就去走领导后门,宁阳不是他的家,想什么时候回去就回去。

“真没想到,咱俩在这趟车上碰见了,又干上老本行了?”彭明杰问道。

汪新见时机成熟,示意林建军他俩来个前后夹攻,然后开口说道:“你这就不讲究了。”男女骗子一惊,转身看到汪新和林建军,问道:“你俩谁呀?”汪新晃着手中的手铐,斜睨着男骗子:“不认识我了?”男骗子定睛一看,大吃一惊:“你……”汪新哈哈大笑起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咱俩真是有缘。”人赃俱获,想抵赖也没啥用,见已无路可退,俩骗子只好乖乖地束手就擒。

马魁有些感慨地将这些年他的挂念,以及如何寻找老朋友的事儿都说给了彭明杰听。彭明杰告诉马魁,这些年也惦记着他,这次偶遇纯属机缘巧合。他告诉马魁,他闺女在宁阳上大学,看完闺女就要返回哈城。

那男人搀扶着妇女走了,围观的旅客也散了。汪新和林建军混在来往的人群中尾随着男女骗子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开始分钱。女骗子拿着男旅客的工作证问男骗子:“那工作证咋处理?”男骗子随口说道:“扔了。”女骗子有点于心不忍:“钱咱拿了,工作证给人寄回去呗!那玩意丢了不好办。”男骗子不耐烦地说:“操那心干啥!”

俩人聊了一小会儿,彭明杰知道马魁有任务在身不便多聊,便意犹未尽地相约以后在宁阳见。彭明杰将现在的工作地址告诉了马魁,如果在哈城有事可以随时找他。

只听那男人装作高风亮节地对那旅客说:“那这么地吧!我学个雷锋,帮你送她去医院,你工作证押这儿。她要是没大事儿呢,回头照你单位的地址,给你把证寄回去;要是有事儿的话,你得负责到底。”男旅客万分感激又无奈地说:“行……”那男人扶起地上的妇女,将钱递到她手里说:“走吧大妹子,我送你去医院。”男旅客点头哈腰地对那男人和妇女说:“谢谢啊,太谢谢了!大妹子,对不起啊!”

马魁与彭明杰分开后,各回各位。另一节车厢里的汪新,此刻正与小偷较量。

汪新和林建军身穿便衣、戴围脖夹在人群中间当看客。林建军见男女骗子演戏演得挺像模像样,憋不住想逮个正着。汪新碰了碰林建军的胳膊,示意他少安毋躁,继续看那二人演戏。

汪新坐在座位上正假寐,一个小偷将手伸进了他的衣兜。小偷的手刚伸进去,就被汪新逮了个正着。只见他用胳膊夹住小偷手臂,反手抓住小偷的手。小偷吓了一跳,想挣脱汪新,几番挣扎无果后,只得束手就擒。

他的话引起围观旅客议论纷纷:“就是啊!把人伤成这样,咋能说走就走呢!”

汪新抓小偷的全过程被坐在不远处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老贼看在眼里,他暗自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那男人把钱攥在手里,嘴上却说:“你这人也太自私了,把人伤成这样,想掏点钱就完了。这万一耳朵聋了,那可得受一辈子罪。”

汪新把小偷交给了小胡,待一切处理完毕,小胡怀着崇拜的心情向餐车走去。

说完,他转身要走,男旅客急忙说:“同志,您等一下,现在一点半,去医院来得及。您就把她送到医院,我给您留个联系方式,后面的事情我负责,我绝对不跑,这是我的工作证。”男旅客说着,掏出工作证递给那男子,又从兜里掏出钱包,把里面的钱都掏出来了,瞧着有三十几元,塞进男子手里。他点头哈腰地说:“我就这么多钱,麻烦帮帮忙,要是多了,就当赔偿,不够的话,我回头再给补上。”

汪新和小胡虽然都是马魁的徒弟,却是第一次一起共事。过了好一会儿,小胡走过来找汪新,汪新问道:“都交代了?”

那男子大声对男旅客说:“我也赶车呢,四点的车。”

小胡对汪新说:“他倒是不想交代,可手在你兜里呢!抓了个现行,就算铁嘴钢牙,也不好使了。师兄,你可真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就把小偷给抓住了,你是没看着,那小子现在还一脸蒙呢!”

男旅客对那男人说:“我这火车马上要开了,同志,要不您帮个忙,送这位女同志去医院。”

小胡这番恭维,汪新很受用。他有些得意地说:“没这两下子,敢在马腚后面转吗?不得挨踢呀。”

妇女不语,那男人却说:“她这样,咋去医院啊?哎,要不,你找派出所,让民警送她去医院。”

机灵的小胡听出了汪新话里有话,立即为马魁辩解道:“说哪儿去了?师傅的脾气可好了,从来不发火。”汪新没想到小胡居然这样说,试探道:“师傅不在,你就别编瞎话拍马屁了,手腕子骨折过几回了?”

妇女乘机死死地抓着男旅客的裤脚不放,她的呻吟声惹来围观的旅客不少同情,男旅客急得满头大汗:“那啥,要不我赔你钱,你自己去医院成不?”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男旅客急得团团转:“我真没工夫,火车马上要开了。”

“他没骂过你,没跟你动过手?”汪新一看小胡发蒙的样子,不相信地继续问小胡。

那男人提高声音生气地说道:“赶车重要还是人耳朵重要啊?你这人咋这么自私呢!你哪个单位的?赶紧的吧!别耽误了。”

“没呀!”小胡真诚地说。

男旅客焦急地看了看表,望向进站口说:“我这儿十万火急的事儿,还得赶车呢!”

“跟我还玩虚的?”汪新见小胡回答得挺干脆,不禁有些纳闷。

男旅客慌了神,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起。”妇女更加夸张地呻吟起来。这时,一个身穿中山装,夹着公文包的男子走了过来。(此男子正是汪新曾打过的那个唱二人转的男子。)“怎么啦?”他一边蹲下身给妇女检查,一边对围观的旅客说,“哎哟,搞不好捅着耳膜了,快别跟这戳着了,赶紧送人去医院吧!晚了这耳朵就废了。”

“真没有,就算那回他为我伤了腰,都没骂过我半句。我爸还说呢,警察堆里怎么会有脾气这么好的人。师兄,师傅他训过你?”小胡反问汪新。

随着妇女的一声惨叫,男旅客停下脚步,连声说:“对不起。”妇女捂着耳朵,手指缝里鲜血直流,她痛苦地蹲到地上。男旅客吓坏了:“您没事吧?”妇女痛苦地呻吟着,她的周围迅速围过来几个人。

“怎么会呢,咱师傅是好人啊!”汪新说得言不由衷。他就是想不通,同一个师傅,咋就对两个徒弟两张脸呢?说出去还不能让人信。

人群中一名中年妇女,鬼鬼祟祟地一边走一边拿个挖耳勺掏耳朵,她瞄准一名匆匆赶路的男旅客故意撞了个满怀。

“师兄,师傅总当着我的面表扬你,让我多向你学习。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和他搭档的这段日子,他满嘴都是你的好,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窝囊废。”小胡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有些低沉。

红阳站广场上,旅客摩肩接踵,步履匆匆。

汪新马上安慰说:“你才干这行多久啊,等经验足了就好了,别泄气,好好干。”小胡听了汪新的话,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他向汪新敬了个礼:“向师兄学习。”汪新拍了拍小胡的肩膀:“好了,不唠了,去忙吧!”

牛大力的话惹得老吴和老蔡哈哈大笑。

小胡走开了,汪新想着小胡的话,一头雾水。他心下不明,师傅马魁到底藏了几张脸。

老蔡笑了:“不管咋说,大力是背身上了,可背上不管用,得搂在怀里才行呀!”老吴跟着笑道:“你蔡叔这话,讲到点儿上了,大力呀!你还得使劲儿啊!”“满身力气顶着呢,不怕!”牛大力自信满满地说道。

行驶的列车,穿过茫茫原野。蒸汽机的轰鸣声及铁轨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老吴转向老蔡说:“老蔡,你说这里面是不是藏着心思呢?”接着老吴的话茬,俩人一唱一和:“让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问题。”牛大力有些急了:“我是清白的,你们可别冤枉我!”

马魁坐在座位上,看到老瞎子摸摸索索地走过来,遇到乘客就伸手讨要:“好心人,给口吃的吧!”瞎子走到马魁身边,越过他,朝邻座乘客讨要。他如愿以偿地讨到了一个烧饼,对着乘客千恩万谢:“好人有好报,一路平安。”

老吴看着牛大力说:“我算看明白了,大力这小子面儿上看是憨厚老实,其实,花花肠子最多。我看他就是故意把小姚弄伤的,完后有了空子,拼命往上黏糊。”“胡说,我才没有呢!”牛大力极力否认。“那车轱辘咋说掉就掉了?”“我哪儿知道?”

马魁那双鹰一般的眼睛,把老瞎子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望着老瞎子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老瞎子坐在车厢连接处吃着烧饼,马魁走了过来。经过老瞎子身边时,他伸腿绊马魁,却被马魁闪开了。

列车行进着。蒸汽机机车驾驶室内,牛大力、老吴和老蔡一边工作,一边开着玩笑。牛大力卖力地往锅炉里添着煤。

老瞎子笑呵呵地道:“这回没得手。”

牛大力站在姚玉玲门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朝自己家走去……

马魁回过身,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姚玉玲正色道:“牛大力,我感觉好多了,你不用管我了。”牛大力不想放弃他跟姚玉玲亲近的机会,又跟她软磨硬泡了半天,姚玉玲厉声直接封了他的口。俩人默默地吃完饭,牛大力收拾完碗筷,给姚玉玲烧好一暖壶水,临走时还嘱咐她,如果夜里需要帮忙就叫他。姚玉玲有些不耐烦地搪塞着,迫不及待地关上了房门。

老瞎子说:“脚步声熟悉呗!”

牛大力把做好的饭菜摆上桌,走进屋搀扶着姚玉玲坐到桌前,姚玉玲看着桌上的饭菜,气消了一半,她忍不住夸道:“你这菜炒得不错呀!”牛大力咧嘴笑着说:“看能看明白吗?得尝尝。”姚玉玲提起筷子,尝了一口,点着头说:“挺好吃的。”“好这口,我天天给你做。”牛大力立马接话道。姚玉玲停下筷子,望着他。牛大力马上改口:“天天不可能,还得上班嘛。”

马魁对老瞎子来了兴趣:“不光鼻子好使,耳朵也这么灵?”

牛大力一边切着菜,一边哼唱《智取威虎山》:“愿红旗五洲四海齐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扑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

老瞎子提高声音:“眼睛瞎了,再没点别的本事,就活不起了。”

姚玉玲急了,她站起身,受伤的腿实在是疼得不行,姚玉玲眉头紧锁,闭着眼睛,无力地靠在床上。

马魁饶有兴趣地继续问:“你刚才怎么不跟我要吃的?”

牛大力把姚玉玲放在床上,轻声问:“腿咋样了,能动吗?”“好多了,你回去吧!”姚玉玲有些不悦。“那晚饭咋办?”“我自己能做。”“是我把你弄伤的,我得负责到底。”“我不用你负责!”“不用也不行,要是传出去,我成啥人了?听话,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养着吧!”牛大力不容分说地径自朝姚玉玲院外的厨房走去。

老瞎子啃了一口烧饼说:“你也没给呀!咋变成破衣烂衫的捂巴味了?”

老蔡和蔡小年从院外走了进来。老蔡见牛大力背着埋着头的姚玉玲,说道:“泡了个澡。小姚这是咋了?”蔡小年立即笑道:“牛大力,你这是猪八戒背……”蔡小年“媳妇”二字还没说出口,老蔡咳嗽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蔡小年急忙改口说:“我是说,猪八戒背孙猴子,越背越沉。”“谁说越背越沉,就是背一辈子,我都背得动!”牛大力的话惹来众邻居哄堂大笑。在牛大力背上的姚玉玲羞得面红耳赤,低声道:“你赶紧放我下来!”“走走走,咱们回家。”一听姚玉玲真要生气了,牛大力不敢造次,快步往姚玉玲家走去。

马魁有些佩服这老瞎子,由衷地说道:“得亏你是个老实人,要不我这活没法干了。”

姚玉玲真的不想在院子里现眼,悄悄地说:“怎么还唠上了,赶紧送我回家!”“人家跟我说话呢!还能不搭理吗?”牛大力扭头望着姚玉玲说。这时,老陆媳妇从家门走了出来,牛大力又上前殷勤地问好,姚玉玲一看牛大力没完了,不悦地低声道:“你这不是没话找话吗?”牛大力耐心地说:“见着面总不能不打招呼吧!哟,蔡叔,小年,你们这是去哪儿了?”

老瞎子吸了吸鼻子,说:“放心吧!我这鼻子耳朵都过风,就嘴严实。”

牛大力站住身,跟老吴媳妇打招呼:“吴婶,忙着呢。”老吴媳妇迟愣片刻,问道:“这咋还背回来了?”牛大力解释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老吴媳妇关切地问道:“把腿摔坏了?”牛大力笑着说:“没大事,养养就好了。”

“老哥,你这鼻子是咋练的呀?等我也练练。”马魁想要问出个名堂来,不料老瞎子却说:“都是逼出来的。眼睛不瞎,练不明白。”

牛大力感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他背着姚玉玲,拖着破自行车,大步往前走着。快到铁路大院时,姚玉玲怕被人看到,要牛大力放她下来自己走,牛大力死活不撒手,坚持要背着腿受伤的姚玉玲,并小跑着进了大院。碰巧遇上老吴媳妇端着一盆水从屋里走了出来,顺手把水泼在了地上。

马魁一听,顿时没了兴趣:“行了,你慢慢吃吧!”马魁说完,扭头就走了。老瞎子对着马魁离去的方向笑了笑,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烧饼。

牛大力一手背着受伤的姚玉玲,一手拖着破自行车往回走。姚玉玲气呼呼地质问牛大力:“这是什么破车呀!轮子怎么还能掉了呢?”“我要知道是咋回事,还敢让你骑吗?”牛大力有些心虚。“对了,你这是新车吗?你老实回答。”姚玉玲追问道。“刷了一层新漆。”牛大力如是说。“就是破车呗?”姚玉玲撇了撇嘴。“也不破,我不是骑得好好的嘛!咋到了你手,就散架了呢?”“你还埋怨我?”姚玉玲凤眼一瞪,生气地说。牛大力赶紧道歉:“是我错了,我该提前检查好。”“可摔死我了,得亏我护住脸,要是破了相,我这辈子就完了!”姚玉玲双手捶着牛大力的头说。“完不了,我兜着底呢!”牛大力小声嘟囔道。“你说什么?”“我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不用,你还拖着这破车干什么?赶紧扔了吧!”牛大力有点儿舍不得:“都是花钱买的,回去修修,还能骑。”“别怪我没提醒你,说不定它还得给你来个大马趴!”姚玉玲撇着嘴说道。“嘿,你看,你还关心我了,就这一句话,我这浑身都热乎了。”牛大力心里美滋滋地笑着说道。姚玉玲噘着小嘴,没好气地说:“谁关心你了。”

火车减缓了速度,即将经过一个小站。

姚玉玲骑着骑着,突然,自行车前轮脱落,姚玉玲惊呼一声,扑倒在地。牛大力惊呆了,片刻之后,他朝姚玉玲跑去。

马魁去了最后一节车厢,他把着车尾列车车门,朝外望着。当火车慢速通过小站时,他拿出怀里的一个报纸包,朝车外站台扔去。

姚玉玲婉拒道:“就你这块头,我驮不动。”“那我驮你。”姚玉玲见牛大力还在坚持,不得已直言道:“我想自己去。”牛大力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那好吧!慢点骑,小心点。”姚玉玲上了自行车朝前骑去,牛大力望着姚玉玲的背影备感失落。

傻二站在站台上,他伸着双手接飞来的报纸包,没接住。傻二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捡起报纸包。傻二朝火车傻笑着,高声喊着:“妥妥地!妥妥地!”

牛大力也想跟姚玉玲一起去,说道:“我回去也没事,要不咱俩一块去吧!”姚玉玲指了指自行车说:“我骑车去。”“正好你驮我,练练驮人。”牛大力进一步说道。

站在列车车尾的马魁望着傻二,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姚玉玲推着自行车和牛大力一道往回走,她太喜欢这辆自行车了,简直爱不释手。但是,她又不好意思真要,于是便试探性地再次问牛大力:“大力,这车真给我骑了?”牛大力拍着胸脯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一说一,绝不反悔。”“那我怎么感谢你呀?”“我都说了,在你的鼓励下,我进步得很快,是我应该感谢你。”“你越这么说,我越觉得不好意思。”“那我咋说,你能觉得好意思呢?”姚玉玲站住身,一时无语。牛大力一看,以为自己说错话惹她不高兴了,连忙说:“看我这嘴,笨死了,我是说,你不用跟我客气,我看着你骑这辆车,比我自己骑都高兴。”“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谢谢你。”“不提这事了,咱们走吧!”姚玉玲像突然想起什么,对牛大力说:“对了,我得去买点东西,你先回去吧!”

火车渐行渐远,傻二直勾勾地傻傻望着,一旁的工作人员提醒他:“别望了,看看这回是啥吃的。”工作人员说着,就要打开报纸包,傻二一把夺过来,紧紧抱在怀里。工作人员笑着对傻二说:“没人跟你抢。”

操场上,牛大力陪着姚玉玲练习骑自行车。两个人都满头大汗,姚玉玲骑得很熟练了。她一边骑一边回头看着牛大力,牛大力气喘吁吁地一边跟着自行车跑,一边给她竖起大拇指。姚玉玲笑着,牛大力也跟着笑了……

傻二打开报纸包,里面是两张油饼夹着摊鸡蛋,他咬了一口饼,嚼着嚼着,一咧嘴:“香香地!妥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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