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柏舟面对着面吃这一顿简陋的午饭。
顾柏舟吃饭比他快,吃完后拿过手机起了身走进了阳台。
陈序的视线追随着他,看见他在屏幕上点了点,紧接着把手机贴近了耳边。
“嗯,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些状况,我明天也想请一天假。”
“家里人生病了,有点儿走不开。”
“好,麻烦您了。”
声音不是很大,但或许是太过安静,也可能是阳台吹进来的微风将顾柏舟的每一个字儿都吹进了陈序的耳中。
他听得清清楚楚。
陈序捧着牛奶喝完,站起身走到顾柏舟的身边,看着他挂断电话。
“其实你不用请假陪我的,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什么。”
语气中是疯狂遮掩着的雀跃。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永远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呢?
“没事儿。”顾柏舟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最忙的时候已经过了,现在手上也没有新的项目。”
陈序弯起唇角,将脑袋凑到了他的面前:“喔。”
家里人。
小伙子心思还挺多嘛。
顾柏舟被他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微微偏开头错开了视线。
“我去给你铺床。”
说完,马不停蹄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抱起了被子走进了陈序的房间,抻平垫在了飘窗上。
陈序跟在他的身后,拿过了医生开的活络油,一块儿进了房间。
而后,他旁若无人地脱了外套,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抱了个枕头,趴在了硬邦邦的飘窗上。
“医生是不是说要用药来着?我自己够不着。”边说着,他边把带进房里的药递给了顾柏舟,“麻烦你了舟舟。”
顾柏舟接过活络油看了眼,视线落在陈序白皙纤瘦的腰肢上。
“医生说的话你只听一半啊。”顾柏舟把活络油放在一旁的桌上,“医生是不是也说了四十八小时内冰敷?四十八小时后才用活络油推开。”
陈序:“……嘿嘿。”
顾柏舟无奈地看着他,进了洗手间拿了一块儿毛巾走到了厨房,打开制冰机将冰块儿包进毛巾后,回了房间。
陈序趴在他的被子上,飘窗的窗帘是拉开的,弥散的阳光在他的背上撒上一层耀眼的金色,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顾柏舟舔了舔唇,裹紧了手中的毛巾,坐在了飘窗边沿上:“会很凉,忍着点啊。”
陈序深呼了一口气,庄重地点了头。
虽然做好了十万分心理准备,但当裹着冰块儿的毛巾贴近自己腰间的时候,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好凉,啊——
“别,别别别,别,别别。”陈序感觉这一下把他脑瓜子都冻起来了,“缓缓,缓缓,缓缓。”
像个结巴。
顾柏舟顺从地将毛巾抬了起来,那股子透心凉的感觉逐渐削弱。
“太凉了,舟。”陈序委委屈屈地偏过头看他,“缓冲一下。”
他上身赤/裸着,两只手垫着侧脸趴在自己的被子上,凸起的蝴蝶骨和凹陷的腰窝相得益彰,略有些红的眼尾使得他看上去是一副任人欺凌的样子。
顾柏舟将左手垫在了包着冰块儿的毛巾下,透骨的寒凉钻进手心。
他偏过头,看向了玻璃窗外。
碧空如洗,一望无垠。
他没再将视线落在陈序的腰背上。
落在陈序后腰上的,是顾柏舟冰凉的手心。
陈序依旧打了个颤,但相比直接用包着冰块的毛巾贴着自己的腰,顾柏舟冰凉的这只手显然更让他能够接受。
顾柏舟的手是很漂亮的,手指很长,关节也并不粗,很匀称。
他的腰也并不输小电影里那些娇娇软软的零。
但余光里的顾柏舟没有在看他。
顾柏舟在对着窗外的云层出神。
“哇,我不会腰上全是青紫的淤青吧?”陈序微微将腰往下塌了一点儿,“有这么难看?”
顾柏舟回过身,视线在他的腰上落下:“没有,不难看。”
“那是云好看还是我好看?”陈序问。
语气带着那么些无理取闹。
顾柏舟将覆在他腰上的手抬了起来,重新托着毛巾降温。
“你好看你好看。”
“那你为什么看云不看我?”陈序不依不饶,单手撑着侧脸一副小纨绔的样子看向顾柏舟。
顾柏舟沉默了两秒:“夏天的西瓜没吃到,开始重新无理取闹了?”
“是的。”陈序大大方方地点头,眯着眼睛丝毫不罢休地盯着他,“那你既然说我好看,倒是说说哪儿好看?”
顾柏舟都要被他整笑了。
人都这样了,腰都没法儿直起来了,还要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偏偏装又装不像,还不如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门趴在陈序枕头上打哈欠的鱼丸。
顾柏舟将那只已经被冻得几乎没有了知觉的手贴回了陈序的后腰,很轻地将他往下按了一下。
“哪儿都好看,你消停点吧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