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铭顿了顿,问道:“我怎么……”
他想问“我怎么被骗了”,可话到嘴边,就像是碰到一股阻力,怎么都说不出口。
一着急,在舌尖上咬了下,痛得他眉头紧锁。
“什么?”简知鸢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感觉你有话要说?”霍承渊一边远远躲着熊猫幼崽,一边又忍不住时刻关注小家伙的动静,所以第一时间看到了那颗气泡,也明白盛铭想问什么,“你突然来找我们,应该是有事吧?”
“哦,我们老板今天在江盛酒店过生日,我听说你们在这儿求婚,就上来看看。”简知鸢先铺垫了一下,又问,“你们是准备向盛小姐求婚吧?”
熊猫幼崽回到了简知鸢身边,蹲在她头顶,爪子不住扒拉着自己脑袋:【该怎么说呢?怎么说呢?】
霍承渊和盛铭对视一眼,说:“不是我们求婚,是袁先生求婚……怎么,有问题吗?”
简知鸢还没想好要怎么说,顺势问道:“霍老师和袁先生很熟?”
“不太熟。”霍承渊摇摇头,“他是盛小姐的男朋友,和盛铭比较熟。”
“我和令年12岁就认识,确实很熟,我连他家祖坟在看文就来群羊,依乌儿耳漆雾贰叭宜哪里都知道。”盛铭看着简知鸢,脸上的笑已经淡了几分,“简小姐是和他有什么恩怨吗?”
求婚在即,一个姑娘忽然跑来打听男主角,还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很难不让人怀疑动机。
这种事,盛铭其实见过不少。
无非是男主角脚踏两条船或者第三方离间,他相信袁令年,自然就对简知鸢产生了怀疑。
也就是她跟霍承渊多少有点关系,他才没有直接发火,将人赶走。
“没有。”简知鸢听出了他话里的警告,也意识到这个时间点不对,她又无凭无据很难让人信服,已经打起了退堂鼓,胡扯道,“我只是刚才听人说,今天日子不好,不宜婚嫁,所以想问问袁先生,有没有找人算过?”
这理由实在够烂,盛铭差点冷笑出声。
又看熊猫幼崽也消失了,更加认定她是没安好心。
盛铭看了霍承渊一眼,想将简知鸢请走。
但就在这时候,顶楼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随即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
“哇!布置得很漂亮嘛!”
“不愧是袁令年,做事情就是靠谱。”
“盛公子你在吗?年哥让我们过来提前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他俩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到。”
盛铭闻言,想着今天毕竟是大喜的日子,闹得太难看也不好。于是没有赶简知鸢走,而是向霍承渊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朝那群人走过去:“他们到哪里了?”
简知鸢看到了他那些小动作,不想留下来自讨没趣,对霍承渊说:“不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霍承渊也没留她:“好的。”
简知鸢刚要走,忽然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她一扭头就看到一个盛装打扮的年轻姑娘,有点意外:“简明善?”
简明善是被简家收养的养女,以前没少给原主气受。
灯效还没打开,周围有点暗,简明善倒是还没发现简知鸢,正凑到盛铭身边,娇滴滴地说:“真羡慕清姐,有铭哥这样的好弟弟。”
“晦气。”简知鸢嘀咕一声,转身欲走。
“等一下。”霍承渊忽然上前,站到她身边,说,“我送你。”
“不用……”简知鸢顿了顿,忽然问他,“你是不是认识简明善?”
霍承渊没否认:“不熟,知道她是简家养女。”
姐妹俩关系显然很糟糕,这会儿狭路相逢,简明善是贵宾,简知鸢灰溜溜离开,明天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跟简知鸢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他们之间还有矛盾,但霍承渊依然觉得,简知鸢今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出于好意。
“你跟我来。”简知鸢也猜到霍承渊提出送她是想帮她,临时改变主意。
见那群人朝这边走过来,一把拽住霍承渊的手臂,将他拉走。
整个天台都被布置过,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角落堆着几个装材料的纸箱子,还用红布挡了起来。
简知鸢抓着霍承渊,一口气走到角落,掀开红布,躲了进去。
空间比想象中小,两个人站里面,几乎要贴在一起。
玫瑰花香水混着一股说不出的清雅馨香,猝不及防侵袭着他的感官。
霍承渊手指动了动:“你干什……”
“嘘,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简知鸢打断他,一闭眼快速道,“盛清不能和袁令年结婚。”
霍承渊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袁令年是来报仇的,接近盛铭、和盛清谈恋爱,都是他复仇的手段。更可怕的是,他们还有血缘关系……”简知鸢这次语速更快,“你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我也拿不出任何证据。反正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信不信随你,要不要和他们说、怎么说也都由你决定。”
说着,熊猫幼崽又出来了,直接跳向霍承渊。
不过这次霍承渊都没来得及难受,因为小家伙朝他怀里扔下一个东西,就迅速又匿去了身影。
霍承渊低头,看到那虚拟物品是一块芋头,上面刻着四个红色大字:【烫手山芋】。
霍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