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嚣昨天有分析过他的进攻方式,对战起来不像上午那么费力,但腿上旧疾有复发的迹象,晚上的第三对战明显有些吃不消。
但华特并不在意这些,假惺惺关心了一下,然后继续给他安排明天的对战。
回到房间已是晚上11点,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惊醒了正在水里打盹的魔眼。
一天过去,沈嚣身上的作战服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
脖子和手上的细小伤口已经愈合,但腹部刚留下的爪印还在渗血,中间三道皮肉外翻,狰狞可怖、甚至能看到深处的肋骨。
魔眼跳出去,想关心一下沈嚣的伤势,但沈嚣只想赶紧换下这身衣服,带着伤药走进浴室。
可怜的小魔眼又被挡在了外面,不过他过惯了被冷落的日子,善于自己寻找乐子,屁股一抬,滚到沈嚣走过的地方,把地上的血液全部收集起来,美美饱餐了一顿。
十分钟后,沈嚣再出来,地上的血液已经消失了,这些血液里不仅有他的,还有兽人的,魔眼也是不挑食。
“味道怎么样?”他问道。
“还行,但我不是很喜欢血液,还是中午的能量饮料比较好喝。”魔眼认真评价。
“你能感觉到血液里的成分吗?”
魔眼摇头:“这是我的盲区。”
“那有感觉到不舒服吗。”
“好像没有。”
沈嚣:“那看来毒素还要一会儿才能发挥作用,不知道五阶异兽会不会有事。”
魔眼愣住了:“您在说笑吧。”
“你觉得我像吗?”
魔眼有点慌,连滚带爬跑回水杯,然后闭上眼沉入水底。
“你在干嘛?”
“祈祷,很多人类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都会这么做,希望有效果。”魔眼可不想死这么早。
沈嚣这么说,是想看看他对死亡的态度,毕竟魔眼贪生怕死惯了,他不会真信了那番“自由价更高”的话。
但魔眼现在的做法确实出乎意料,沈嚣甚至怀疑他进入人类社会后,会加入教会,这可不是件好事。
祈祷了半个小时,魔眼没有任何毒发症状,确认自己脱离危险,才慢悠悠从水底浮上。
但刚冒出头,蛇女又过来了一趟,是给沈嚣送作战服的。
人走之后,魔眼小声问了一句:“您明天还要对战吗?”
“嗯。”
“每天三场?”
“嗯。”
魔眼“啧”了一声:“看来策划这一切的人对您有抱有很强烈的期待。”
沈嚣知道对华特对自己和“创生之漩”寄予了某种期望,但他很好奇魔眼是怎么看出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我可以知道那位策划者的姓名吗,这样有利于我的回答。”
“华特。”
“好的。”魔眼理性地分析,“结合您昨天身上的味道,我猜测华特带您去了实验相关的场所,他应该是想邀请您加入实验,但您对实验并无兴趣,所以他只好用某种手段逼迫您妥协,接下高强度的对战。可过于频繁的战斗并不利于数据的采集,他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研究,而是想解开您身上的秘密。”
魔眼说完又加了一句:“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他似乎具有与我一样的灵敏度。”
“变态都是相通的。”沈嚣评价道。
闻言,魔眼有些伤心,上眼皮微微打颤:“我是惧怕您的。”
华特和魔眼确实具有相似之处,他们向沈嚣“示好”,是出于某种需要,而不是情感,但魔眼还是比华特多一点情感,起码他的畏惧是真的,而且会正常说话。
这么比较起来,魔眼的危害性要小于华特。
见沈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魔眼扭了一下身体,小声说:“那个,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问。”
“那位华特先生与道格先是否具有某种联系?”
“他们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受同一意识控制着。”
魔眼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又问:“这两个人应该都不是他的‘原身’吧。”
沈嚣点头。
魔眼心里有了计较,评价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要躲在背后操控傀儡,他的胆子似乎不怎么大。”
“那依你看我应该怎么对付这种人?”
“您心中已经有计划了,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魔眼知道沈嚣不喜欢别人干预他的判断,又狗腿地说了一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情吩咐我就好。”
他的回答过于圆滑,沈嚣不是很喜欢,但他确实有事要交给魔眼。
“你散落的种子收回来了吗?”
“收回来了。”
“明天放到我身上,帮我去兽人牢房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