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 两人坐上提前预约好的通行车去往塔城。
路线还是和之前一样,路上却安静了很多,连繁忙的直梯都不需要等待,只用了上次一半的时间就到了酒店。
两人察觉到周围有眼睛在盯着他们。
是赌场之行让对方起了疑心吗……原泽回想, 他在投放魔眼的过程中, 并没有被周围的监控察觉异常,魔眼也没有被发现, 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而滚石帮三人全程待在赌场, 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 所以问题大抵处在沈嚣身上。
原泽想起沈嚣走出俱乐部后的那个回头, 他十有八/九还藏了事情,没有告诉他。
沈嚣表面上不以为然, 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忐忑,醋精的直觉一直很准,可能已经注意到了问题,但他又抱着一丝侥幸, 想默不作声混过去。
不过事实证明, 这点侥幸完全没有用。
房门一关上, 原泽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 直接一个反身, 把沈嚣压在门上。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原泽语气笃定。
沈嚣一开始没能推开他, 后面就没有机会了, 只能试着把事情敷衍过去。
他侧着脸“嗯”了一声, 淡淡说:“不是什么大事。”
原泽低下头,贴着他的脸和头发一顿乱闻, 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身上有说谎的味道。”
这也能闻出来, 真是有鬼,沈嚣啧了一声,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
“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一条战线吗,你又想丢下我是不是。”原泽说话时,语气又委屈又心痛,笑笑没掉下的金豆子跑到他眼里了,模样比吃醋的时候还要可怜。
“没有。”沈嚣故意不看他,“我的猜想还没有得到证实,现在告诉你也没有意义。”
“但我们可以一起商讨。”原泽放下手中的行李,双手隔着外套抱紧他的肩膀,“你可以信任我的,沈嚣,告诉我好不好。”
如果能确定控制一只耳和道格拉夫的是同一个人,那沈嚣肯定会把结论告诉原泽,但他现在还不确定,和原泽商讨的话,就要把细节也告诉他,这样就不得不提起研究所的事,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原泽见沈嚣还纠结不语,鼻子立刻酸了,一颗金豆子砸在衣领上,顺着前襟往下滑,飘进沈嚣的视野里。
“知道了。”沈嚣见不得他这样,伸手捂住原泽的眼睛,“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证不发疯、不生气、不吃醋。”
原泽眨眨眼把金豆子收回去,伸手比了个“ok”。
沈嚣把身上的外套脱掉,去客厅慢慢把事情告诉原泽,其中包括遗落的创生柱和“洛尔”的事。
整件事的时间跨度有些长,沈嚣一直说了两个小时才说完,而原泽从洛尔出场开始,狰狞的表情就没变过,期间还多次释放信息素,熏得净化器都要超载了。
“就这么多了。”沈嚣说得口干舌燥,喝完水后,见原泽还是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起身想给他倒一杯,但还没站稳就被他拉进了怀里。
原泽双手双脚缠上来,把人整个圈住,只给沈嚣留了一点呼吸的空间。
沈嚣被那双手臂束缚的很紧,坚硬的肌肉压着他,绷紧的青筋和皮肤贴在一起,连跳动都是清晰的。
这不只是出于占有欲的行为,原泽此刻更多的是愧疚与不安,他还是无法从那股情绪中走出来。
沈嚣给他时间调整,放软身体靠在他怀中,两人虽然没有标记,但精神海相通,他知道此刻原泽在想什么。
原泽希望他带着女儿立刻离开星海,斗兽场是他们解决星盗的关键一环,但不是最重要的一环,他不想自己冒险。
但原泽也知道沈嚣不会如他的愿,因为星海中由他必须要解决的事情。
“我尊重你的决定。”良久后,原泽埋在沈嚣肩上,瓮声瓮气说。
“嗯。”沈嚣很高兴他的回答,侧脸主动亲了亲原泽。
两人在沙发上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收拾行李吃饭,准备新一周的对战。
——
周一下午,第一场对战在69层进行。
因为上周的精彩表现,斗兽场这次给了沈嚣一整面宣传海报,门票十秒售罄,看台票价炒高了十倍有余,黑网预约人数堪比生死场对决,初始评定积分也翻了倍。
两人从走出酒店的一刻开始,周围的监视就没有断过,沈嚣下意识减少与原泽亲密接触,和他隔着一段距离。
原泽不用他说也明白,扛着轮椅跟在后面,两人表现得像一对貌合神离的离婚夫夫。
进了赛场,观众席的讨论声比上一场热闹很多,双方押注也不再是一边倒,而是五五开,甚至有人为沈嚣定做了横幅,还喊着一些羞耻的口号。
沈嚣这次的对手是一只近三阶变异白熊,实际实力二阶初级,还不如长牙象。
他回去之后看了不少场高积分对战,发现这些对战的共同点就是“危险”,比起干脆利落的打斗,观众更爱看惊险刺-激的。
所以为了赢取更高的积分,沈嚣故意把时间拉长,表演与异兽的追逐和打闹,等白熊进入发狂边缘,再一击ko他,拿下胜利。
周三的对战也差不多,沈嚣减少与异兽的接触和交流,保持自己一贯高冷的作风,按部就班赢得胜利。
但他不会立刻下场,而是等到驯兽师上来带走异兽,再离开赛场。
这两场比赛结束之后,沈嚣发现一只异兽会配备四到五名管理员,管理员负责搬运和治疗,而驯兽师会时刻跟随在异兽身边,他们的脖子上挂着一枚口哨,异兽听到哨声会立刻沉睡,比赛中间也会传来或长或短的哨声,异兽发狂也和哨声有关。
要弄清楚异兽身上的问题,关键还在驯兽师和哨子身上。
沈嚣让原泽去联系清洁工,人虽然联系上了,但清洁工的作息很阴间,从晚上12点到早上8点,完全跟他们反着来,一周只休息周日一天,找不到合适的碰面时间。
周四,赛程表上有一场周五晚赛空缺,沈嚣抢到后,取消了这周的回家计划,打算周末也留在塔城。
原泽听他的安排,但无间断参加了三场比赛,且一场比一场激烈,沈嚣可见的疲惫了许多,原泽也担心起他的身体。
周五晚赛结束,已快到第二天凌晨,沈嚣来不及回宾馆,在准备室里预约新一周的比赛。
原泽光看着都累,蹲在沙发边上,一边给他捶腿,一边和他挑选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