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的纹身店“makaka”就在酒吧旁边,两人从后门离开酒吧,穿过一条满是水管的小路,就到了纹身店门口。
纯子用光脑开门,进去后把灯打开。
护眼灯温和的光线对刚从酒吧里出来的人非常友好,沈嚣走进店铺,两边的墙上多了许多新款式,颜色和花纹都比上一次来丰富了许多。
“躺上来说,还是脱衣服说?”纯子往沙发上一坐,能坐着绝不站着。
沈嚣坐到纹身床上,打开光脑,从里面调出了一张自己画的图片,是三朵挨在一起的金色小花,细看花瓣纹路,能看出是繁星花。
纯子带上眼镜,新换的紫色眼珠跟宝石一样漂亮,配上皮粉色的头发,整个人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就是在上次纹的花上再加两朵吗?”
“嗯。”
纯子努了努嘴:“三朵花并排可不太好看,我再给你设计一下吧。”
“好。”
沈嚣趁她设计的功夫,到门口的架子边上看起图册。
他最开始有纹身的想法,是在酒吧看到人跳舞的时候。
年轻的beta在尾骨上纹了一只漂亮的玫瑰,跳舞时,花瓣舒展灵动,很漂亮,很特别,他也想要。
但北纳跟他说纹身不能随便纹,毕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东西,最好有意义和独特性,让他考虑清楚再纹。
沈嚣回去想了想,觉得对他来说,既好看、又有意义的事物是繁星花,于是没跟任何人商量,直接跑到纹身店,让纯子纹上。
纹身店的仪器虽然落后,但纯子手法好,整个过程没什么痛感,20分钟就纹好了。
可回去之后,沈嚣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总感觉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三七看了一眼,说是他审美有问题,没有人会在屁股上纹一只光秃秃的花,看着跟被人薅了叶子似的,怎么可能好看。
沈嚣很不爽,但不可否认他的审美确实不太好,于是花了几天时间构思怎么修改,也听了北纳的话,再丰富一下细节。
最终把一朵花增加到了三朵,但他自己的设计方案还是不出意外被纯子否定了。
不过看多了纹身案例,沈嚣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专业的事让专业的人来做,没天赋的事强求不来。
时间走了半个钟,纯子设计好了纹身图案。
三朵花不是单独并列成一排,而是各有形态各有生长,相互紧挨缠绕在一起,她虽然不知道沈嚣选这三朵花的意义,但光靠审美就还原了他的想法。
“这样可以吗。”
“嗯。”沈嚣很喜欢。
“颜色还是用金色?我给你调几个深浅。”
“你看着来。”
“行,你趟到床上吧,裤子往下拉一点。”
沈嚣照做,撩起衣服露出后背,给她充足的操作空间。
纯子把图案记在脑子里,把皮肤擦拭干净,先用收紧圆针勾画线条,接着拿出单排针小面积上色扩线、绘制花瓣和细蕊,再用弧形针打雾上色……
尾椎皮肤比较敏感,酸酸麻麻了大概两个小时,纯子就把三朵花纹好了,她给皮肤抹上消炎膏,拍了諵砜张照片给沈嚣。
除了调整的生长方向,三朵花的花瓣也做了精细处理,更加柔和轻盈,尾部的花枝也重新调整的线条,连着叶子做出了向下的延伸。
沈嚣很满意成品,但纹身和身体部位结合在一起后,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他在床上研究了十分钟左右,尾椎的皮肤差不多恢复好了,纯子知道他恢复力强,把剩余的药膏擦干净,让他去旁边照镜子。
沈嚣走过去,背着镜子撩起衣服,转头去看腰后的纹身。
金盏色小花与皮肤融合的极好,像是从骨头里生长出来的,灯光下散发着碎钻般的光芒,质感绝佳,就是花枝的走势有些奇怪。
让他总想把手伸进去。
纯子见沈嚣一脸羞涩,打趣道:“你在那儿纹纹身不就是想要这个效果吗?”
“什么意思?”
纯子以为他在装纯:“还在这儿跟姐姐装呢,纹身纹在哪儿不就是勾引人的?”
沈嚣皱眉:“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纹尾骨上干嘛。”
“好看。”他看酒吧里不少人都纹这儿
纯子:“……”好吧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那你衣服穿严实点,逛酒吧别被人看见,否则有些自恋狂会以为你在邀请他。”
沈嚣抿唇,早知道换个地方纹了。
“行了,姐忙一天累了,要闭店了,你是回家,还是去酒吧。”
“先回去了。”
“行。”
沈嚣给北纳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先回去了,随后顺着那条满是管道的路往外走,喊来停在另一条路上的流火,骑上车回家。
北纳收到消息时,整个人七分醉意,看到消息后,只剩三分醉意,立马起身冲到纹身店门口。
纯子正在关门,见到北纳,可惜地说:“人已经走了。”
北纳看着漆黑的巷子,无奈叹气。
纯子虽然不喜欢alpha,但对情窦初开的小男生有几分怜爱,抱着手臂走过去跟他说:“人家知道你的心思吗。”
北纳觉得sen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故意跟他保持距离,于是又叹了声气。
“人家都不喜欢你,你还不能看开点吗。”
北纳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的心思,他觉得sen是特别的,虽然来历不明,但一个人能带着孩子靠双手在黑窟生活下去真的很不容易,即使自己救了他,对他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索取什么。
桦老师总说他是接触的omega太少,所以才会对sen有不一样的想法,但北纳很清楚sen就是独一无二的。
纯子见北纳还想坚持,给他出了主意:“要不你找个时间,直接去跟人家说明白,一个人在这儿较劲可没用,反正感情的苦,吃过一次就知道了,这都是必经之路。”说完,拍了拍北纳的肩膀,回家睡觉去了。
北纳在巷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思考着纯子的话。
他不想到最后还留有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