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
谢无宴从地毯上随意地找了件昨晚乱扔的衣服套上,男人肌理结实的胸膛上残留着不少抓痕,衣服半遮着线条流畅的人鱼线。
林砚想了想:“麻辣烫。”
谢无宴整理的动作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床上的青年,斟酌着说:“今天最好吃清淡一点,明天吃这个好不好?”
林砚抬起眼皮,恹恹地看他:“那你问我干什么?”
谢无宴沉默了一会儿,妥协道:“好。”
当林砚洗漱完毕,去找谢无宴的时候,发觉他正在煮粥,青年凑过去:“不是吃麻辣烫吗?”
谢无宴说:“那个让人送了,你稍微尝尝味道,再喝点粥。”
他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林砚,动作忽然就那么停了下来。
林砚原本穿过来的衣服都弄脏了,就随便在谢无宴的衣柜里翻了一件,是件白色外套,穿在他身上有点长,松垮地遮住大腿,换句话说,特别诱人。
谢无宴亲了亲他的眉目:“先吃饭,等会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林砚整理着袖口,随口问。
谢无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青年柔软的唇瓣上:“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砚侧过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谢无宴快要抵挡不住他的眼神,想直接告诉他的时候,青年移开了视线:“好吧。”
因为谢无宴这句话,林砚感觉送过来的麻辣烫都不香了。
麻辣烫没加辣,清汤寡水的,林砚都不知道这为什么能叫麻辣烫,这应该叫白水煮蔬菜。
他只吃了几片绿色菜叶子,就放弃了那份蔬菜烫,就着谢无宴递过来的勺子喝了小半碗粥。
温温热热的,吃下去挺舒服。
谢无宴干着伺候人的活,神色却没什么不耐,反而乐在其中,等到林砚说自己吃不下了,他才将粥一饮而尽。
*
林砚本以为他说的东西是一样“物体”,但谁知道谢无宴将他带到了一扇门前。
昨夜谢无宴抱他抱的太快,林砚都没好好看过这儿,只被迫熟悉了这座公寓的沙发和主卧,对其他房间的情况一概不知。
然而实际上,这处公寓很大,一整层只有这一户,位于顶楼,楼下就是市中心的江景。
林砚抬手推开那扇门,一看之下便怔了怔。
房间内部很大,被特意改造成了一个音乐间,各式各样的乐器摆放在琴房里。
漆黑的三角钢琴安静地正对着落地窗,美丽的琴身刻有限量款的编号,独特的光彩设计令它看起来十分高贵。
低调的大提琴斜靠在角落边,昏暗的光线照出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木质纹理,像位优雅的女士。
除此之外,还有小提琴,吉他等等,就连那把林老爷子从拍卖会上拍到的贝斯也被拿了过来,摆放在琴房里。
林砚知道这里的任何一把乐器搜集起来都特别不容易,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更需要时间和精力。
青年仰起头:“你什么时候买的?”
谢无宴温柔地扣住他的腰,垂眸看他的眼神温情:“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却带着令人背脊一凉的莫名诡异。
“看到这些东西就会想到你,就买下来了。”谢无宴说,他的神色逐渐柔和下来,原本的阴郁气质完全消散了开,完全地沉浸在爱情里,“本来是想当做礼物一个个送给你的,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
他本来想低头再亲一下林砚的额头,但林砚却主动张开唇,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谢无宴让他感觉到了很多爱。
这种爱和友情、亲情完全不一样,犹如潮水般将他吞没。
一个吻结束,谢无宴还不肯松手,但青年笑了起来,他眼睛里还残留着情欲的水汽,但唇角弯起来的弧度却是褪去了欲望,他推开谢无宴的手,随手拿过一旁的吉他。
房间里铺了很厚的地毯,哪怕不穿鞋也不会觉得冷。
林砚没去坐房间里的椅子,只席地而坐,随意地拨弄了几下琴弦。
“我是你的第一个听众吗?”谢无宴在他旁边坐下,伸手去够青年裸露出来的脚踝,那处昨夜也被他来回摩挲过。
林砚说:“这首歌是的。”
他没有去管男人作乱的手,垂着浅色的睫毛,肩膀处的红润印记让他看起来像是某种色欲诱惑的化身,但青年的眼神却很纯澈,淡化了他过于精致的五官。
天边的晚霞落在林砚身上,仿佛描摹着他的一举一动。
动听的旋律从他指尖流淌出来,和着青年清亮悦耳的声线,交织成最动人的旋律。
他唯一的听众神色专注地听。
谢无宴俯下身,在旋律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神色虔诚地吻了吻青年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