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加入循环三连套餐。】
身为演艺圈人士,张闻对这类新闻有天生的敏感度。
比如此时此刻,他认为这位申大学子就很适合拉来恋综当一个工具人。
他不会是攻,也不会是受,他是节目中的变量,是节目组意志的体现,是个素人,学历高,长得好,又有一定的即时热度。
最完美不过。
张闻美滋滋地将他的照片贴上拟邀名单。
哦对,还有bgm——
张闻对这起恋综的野心很大,比起去买现成的bgm,他更倾向于专门为节目制作几首bgm,太贵的金牌作曲人请不起,他对最近名声鹊起的y很感兴趣。
y的几首歌他都听过,也都挺喜欢的,感觉是个很有思想的中年人,到时候搞出几首欢快的恋爱进行曲、悲伤的失恋曲子不是分分钟的事。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y价格不贵。
只是徐尧拒绝了,张闻得增加一个新的人选,加谁呢?
*
林砚本以为校园庆过后,他在申大的关注度就不会那么高了。
但没想到的是,他“跳桥救人者”和“校园庆架子鼓手”的身份双重叠加,明明距离校园庆已经过了好几天,热搜却依然居高不下。
原本他露脸后走在校园里,关注度就已经很高,但在校园庆后,他就像一个人形聚光灯,走到哪儿视线就跟到哪儿。
关于这一点的原因,申大校园论坛高赞贴说明了一切:【李涛,是谁至今还在校园庆那天走不出来?】
【快把监控拆了!】
【是我,是我,还是我。】
【就很奇怪,我以前喜欢的都是段哥陆哥这样的男人,但是现在感觉他们两就没有小学弟身上的那种感觉,让我这样迷恋呜呜呜。】
【我宣布暂封林砚为校草,剥夺陆哥校草头衔,不得不感叹一下段哥的眼光,早在我们还没发现的时候,就透过小学弟的灰框眼镜和厚刘海,看到了他的真谛。】
【林砚这个称呼太生疏,我现在也很喜欢叫他小学弟,亲热很多。】
【本大一新生也爱这么叫他(。)】
罗锋最近都不爱刷论坛了,每次一刷新都是关于林砚的帖子。
每一个帖子的出现都表明他之前踩林砚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校园庆他也去看了,林砚的演出的确是很能打动人心,他也不能免俗。
现在罗锋对段辞家世的嫉妒,完全演化为另一种嫉妒,他想林砚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会想跟那两个大少爷做朋友?
那种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有什么值得他看上的点?
罗锋也很想和他做朋友。
所以在林砚上课的课间,罗锋试图结识对方,他拦住青年,试图要他的微信号,被林砚拒绝了。
他有一个中午在校园里咖啡馆的约,所以林砚没跟段辞他们一起吃饭。
张闻已经找上了他。
他通过申大的人脉打听到了林砚的名字,特意找了一天来申大约他,张闻提前一刻钟到了咖啡馆里,点了两杯冰美式。
张闻刚坐下没多久,林砚就推开了咖啡馆的门,他环视一圈,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刚一见到林砚,张闻就感叹名不虚传。
张闻原本还担心这网上视频是炒作和ps过的,但没想到,这一见真人却比照片和视频还要好看,动起来那种真人特有的灵动劲儿是照片比不了的。
眼见林砚坐下来,张闻将另一杯冰美式往青年面前一推,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张闻,是申城卫视的制作人。”
“你好,我是林砚。”林砚看了一眼那杯冰美式,觉得它太苦,没动。
他取出一张名片,推到青年面前:“我是想邀请你上目前正在筹备的一档新型恋综节目,节目为期两个月……”
他介绍了一些关于恋综的基本情况。
这段剧情在游戏简介中有,林砚也不纠结,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加了张闻的联系方式,在结束的时候,林砚好奇地问了一句:“现在除了我,嘉宾还定了谁?”
“没有。”提到这个,张闻还有点怪不好意思的,“我们还在寻找合适的嘉宾。”
*
既然校园庆已经结束,林砚寻了个合适的时间退租,约了专门做搬家业务的车,准备搬去新小区。
他的东西很少,搬起来也方便,这房子是精装修的,房主没住过,干净的很。
搬家这天,孙谦特地赶过来,将钥匙交给他。
孙谦看了他半天:“你说你这张脸,我真是服了,现在还有人每天跟我打听你是谁呢。”
林砚当没听见:“谢了,你先别走,我请你吃晚饭。”
“我不走,”孙谦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你说你这校园庆也结束了,真不考虑再跑几次?现在价码可大不一样。”
“暂时不考虑,我还有其他事。”林砚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拆出来放好。
孙谦在沙发上有点坐不住了:“我来帮你吧。”
“不用。”林砚说,“马上好。”
孙谦:“那我去买菜?不然等你整理完再去买,菜市场该关门了。”
林砚纳闷:“买什么菜?”
“你不在家里做啊?乔迁饭不都在家里吃么?”孙谦愣了。
林砚:“我不会做饭,在外面吃吧。”
他说的是实话,不管是现实还是现在,他基本上没自己做过菜,不方便点外卖的时候,就吃个泡面结束。
孙谦“嘿”了一声,就听林砚问:“你会做饭?”
孙谦老实说:“不会。”
林砚:“那还是出去吃吧,餐厅你定。”
林砚刚搬家第一天,孙谦也不可能找他去吃市区的餐厅,最后两人随便在小区门口找了家饭馆将就了一顿饭,吃完后孙谦就走了,林砚一个人回到屋子里。
这屋子两室一厅,光林砚一个人住有点大,但客厅有一个很大的阳台,有的人家选择加盖一层玻璃搞成全封闭式的,林砚买下的这房间没封阳台,他还挺喜欢。
林砚简单地做了个清扫,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换上了睡衣,露出青年纤细的脚踝。
他心情很好地来到阳台吹风,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底下小区的绿树喷泉如蚂蚁般大小,但他抬起头时,头顶的夜空却仿若近在咫尺。
前些天的雷雨过去后,这几天夜空澄澈,圆月悬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中间,是漫天霓虹灯火中最亮的色彩。
这边郊区的夜景不如市区灯火辉煌,但深色的夜空更显得月色皎皎。
林砚来了兴致,他忽地单手一撑,人朝外坐在栏杆上,两条长腿支在栏杆外,搭在栏杆两侧的双手修长白皙,轻松一握,就这么稳住了身体。
风吹起青年的头发,林砚微地眯起眼睛,好像距离那轮月亮更近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会让人时刻想松开手,从栏杆上跳下去。
他在现实世界也很喜欢这么坐。
林砚闭上眼睛吹了会儿风,青年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着,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月光浸润在他身上,愈发显得肌肤莹白如玉,月色勾勒出他的五官轮廓。
忽然从旁边那户人家的阳台传来细微的动静,林砚睁开眼侧头一看,正对上一双凝望着自己的漆黑眼睛。
寻常人的眼睛总带点颜色,但这双眼睛并不是,它是一种纯粹的黑,像开了锋的刀刃。
林砚认识它的主人,是谢无宴。
谢无宴无法形容当林砚睁开眼睛朝他看来时的感觉。
那一眼就好似流浪在无垠宇宙的那朵玫瑰朝他投来漫不经心的一瞥。
谢无宴感觉到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用尽全力才能按捺下这种陌生而激烈的情绪,不让自己显得过度兴奋。
男人喉结微动,神色平静地说:“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