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我要上台,我是你十年老粉。”
“……”
段辞被氛围感染,手痒痒地原地起跳。
怪可爱的,像跳不起来的大金毛。
林砚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就是可惜陆羁没看到。
就林砚跟起点组玩的这几天来看,陆羁和段辞真就是两个铁直男,搞不好还恐同,怪不得怎么叫起点组呢,人如其名。
这么能培养感情的时刻,陆羁居然选择了在游轮上补眠,谁看了不说一句牛逼,这cp还怎么嗑。
或者,林砚脑子迸发了一个新的cp,晋江攻x起点受?
像晋江攻这样高冷的男人,晋江受也许过于矜持,那热情的起点受也许可以温暖他?
直男不要紧,我们晋江攻爱上了就会很爱,平时再高冷也会主动出击。
段辞不知道林砚的想法,他见青年看他,还以为他对台上主唱的提议心动了,于是贴心地问:“要不我们上去试试?就当提前为校园庆排练了。”
他说着,高高地举起手,像原先那样跳了一下。
段辞生的高,又长的出色,一跳之下主唱一眼就看到了他:“好,这位帅哥,就你和你朋友了。”
“欧耶。”
人流分开一条道,摄像机转向他,段辞比了个“耶”,拉着林砚走上台。
主唱迈着小步伐走过来:“这位帅哥想挑战哪种乐器?”
“我吉他,他架子鼓。”段辞说。
主唱坏笑:“好,那么请你去架子鼓,你朋友去吉他。”
主唱话音刚落,林砚就震惊了。
会玩。
互相交换乐器,什么奇怪的play,就是放在他身上有点离谱,如果换成情侣,那不要太带感。
这兄弟不去之后的六人组综艺当主持人,真的屈才了。
段辞:???
他满脸问号地看着主唱,然而主唱用他那夸张的眼线看了回来:“这是规则,帅哥,难道你不会架子鼓?”
段辞咳嗽了一声,坦然承认:“的确不怎么会。”
主唱大手一挥:“没关系,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所在。”
台下观众也是惯爱起哄的,这会儿也拍着手排山倒海般地说:“架子鼓,架子鼓,架子鼓。”
段辞为难地看了林砚一眼,却见青年已经来到了原先乐队那名吉他手前,对方将吉他递给他,林砚伸手接过了吉他,正垂眸弹了几个试音。
他都如此,段辞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他坐到架子鼓前,一只手拿着鼓棒,握出了苍凉悲壮的气势。
那边的主唱走下台,在跟底下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段辞借着架子鼓凑过身问林砚:“你会吉他?”
“会一点。”林砚说。
他对丢人没什么心理障碍,反正没人看他。
青年调整了一下吉他的角度,眼镜几乎要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林砚伸手不太适应地推了推眼镜。
段辞顿时放下心来,反正,和好朋友一起丢人,就不算丢人,最多算是构造彼此友谊的桥梁。
主唱走过来,跟他们小声交代了即将演奏的那首歌,是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几人都听到过。
“i am hoding on your rope,”
“got me ten feet off the ground,”
“and i am hearing what you say,”
“……”
段辞是真的不会架子鼓,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观众的表情,就埋头乒呤乓啷跟着音乐一顿激情乱敲,有几下打乱了乐队的节奏,不过不要紧,情绪到位就可以。
他适应完自己的角色,分出一部分心情去关照林砚。
小学弟看起来脸皮很薄,也许不如自己这般坦然,自己应该给他一点眼神鼓励。
然而这一看之下,他却怔住了,错过了一个节拍。
青年修长的手指扣在吉他的琴弦上,音乐节那光怪陆离的光线照着那只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那是一把小提琴,而非吉他。
青年的脖颈低下去,背后的蝴蝶骨像单薄而纤细,夏天很适合他,让他再也无法将自己埋藏在厚重的衣物底下,他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如牛奶般白皙细腻。
段辞距离林砚近,能够听出吉他的声音,每一下都紧扣着旋律,非常出色。
这岂止是会一点啊。
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跟他打架子鼓一样,但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他指尖的每一下弹动里散发出来,让人忽略他的脸,沉默而耀眼。
他好像一贯如此,对什么都擅长,也对什么都淡定自若。
这不是段辞第一次觉得林砚很迷人了。
他每跟林砚相处一点,就会多发现一点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段辞感觉那天晚上睡不着觉的火苗再次点燃了他的血液,顺着血管蔓延下去,配合着台下观众的喝彩声,他的心脏砰砰跳跃着。
这一次,只有他看到了会弹吉他的小学弟。
这个想法,让段辞敲鼓敲的更有劲了。
段辞无处发泄地重重敲击在鼓面上,发出格格不入的声音,被淹没在音乐里。
他不介意自己给林砚当陪衬,甚至,他很高兴地在庆幸。
那次的酒吧,他真是去对了,不然怎么能遇到在打工的林砚呢。
在大学还能遇到这样情投意合的好兄弟,他真的太幸运了!
*
与此同时,段辞看不到的角落,在另一边的舞台外围,寂寥无灯的公路过道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远地朝喧嚣的舞台望了过来。
游轮上,陆羁沉默地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他黑发散乱,同样也抬头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