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的眼神微微一变,没说什么,只是坐直了身体不再倚靠在司观澜身上,他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司观澜,结果连幽闭恐惧是怎么回事他都不清楚,司观澜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他一时之间有些不是滋味,一部分是对自己的气恼,更多的则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好像酸溜溜的,倒也不至于吃醋,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酸什么。
他垂眸看杯中的酒,圆润的冰球慢慢融化着,冲淡了烈酒的辛辣,叫人越喝越觉得寡淡。
司观澜察觉到他忽然的变化,不由得扭头去看他,喻柏却愣是不跟他对视,司观澜也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气氛忽然变了,喻柏刻意和司观澜隔开了些的小动作被旁人看在眼里,只有晕乎乎的白莱还在为自己的失言纠结着,庄景雩见状揉揉他的头发:“醒醒,下一个。”
白莱洗完澡之后没有弄头发,这会儿是顺毛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庄景雩一碰到他就舍不得撒手,揉完人家头发后手悄悄顺着往后,停留在椅背上,白莱只要往后一靠就能碰到。
“莱莱脸好红啊,你喝酒好容易上脸,要不换苏打水吧。”冉羽知歪着头仔细看他的脸,白莱自己看不见,他坐在对面却看得很清楚,那脸蛋子红得跟煮熟的虾有一拼。
白莱摇摇头:“不用,尔诚说过的,男人不能说不行!”
池铭看着他不禁有些担心,悄悄朝吧台的位置比了个手势,酒保很上道,立刻给他们送上了七杯柠檬水,托盘一放到桌上池铭就拿起一杯放在白莱的酒杯旁边:“一直喝酒会口渴的,喝点水。”
白莱含糊地应了一声,继续说:“池哥……第一站的时候是室友,因为池哥话太少了,我其实和尔诚一样,刚开始和你一起住的时候很紧张,知道你有洁癖之后我们俩更紧张了,”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己乐了,“你不知道,尔诚每次洗完澡都要打扫半天,然后偷偷来我房间让我帮他检查,就怕你和我们一起住着不舒服。”
池铭并不知道这些,没想到自己的洁癖给他们带来过那么多困扰,当下心里就是一紧,不过白莱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受到了些安慰:“不过到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你总是来厨房帮忙,不是备菜就是刷碗,静悄悄地做了好多事,我就对你改观了。”
訾一梦闻言打趣道:“你在点我们呢,第一站那会儿我们几个好吃懒做的,要不是有你在我们说不定就饿死了。”
白莱连忙摆手:“没有,我挺喜欢给大家做饭的,平时没有这种机会。”
喻柏说道:“你放心,以后这种机会可多了,我们绝对不跟你客气。”
“对,等这一站结束就约起来!”冉羽知高举双手赞成,“以后也要约,我和一梦喻柏去买食材!”
池铭刚刚被白莱夸完,心情稍微好转了些,难得接过了话茬:“那我继续帮忙备菜和刷碗。”
“加我一个,现在我们不会打碎盘子了。”司观澜还记得他和池铭第一次刷碗的糗事。
庄景雩见状只能说道:“那我只能提供场地了,到时大家都去我那里。”
白莱笑笑地睨他,眼里有些醉意,还有一点点只有庄景雩能看懂的戏谑,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心痒得厉害。
“最后一个,莱莱对庄哥的第一印象怎么样?”冉羽知问道。
白莱往椅背上一靠,声音微微低哑:“能说吗?”
“怎么到我这就不能说了,都是坏话吗?”庄景雩侧过脸去看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就跟被胶水糊住一样分不开,最后还是白莱先错开脸。
“你说的啊,我就说真话了,”他抱着酒杯回忆,“第一印象就觉得……这人怎么怪怪的,还挺招人烦。”
庄景雩一挑眉:“到我这还真没好话。”
“你说话有多欠你自己不知道啊,”白莱跟壮胆似的喝了一口酒,持续输出,“我说一句你能怼三句,都不乐意搭理你了。”
确实是自己的错,庄景雩举手投降:“好,我错了,我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吧。”
“勉勉强强吧。”白莱又笑着睨他,那小眼神多了几分嘚瑟,看得庄景雩特别想抱着他使劲儿揉。
揉完再狠狠亲他一口。
【作者有话说】
小庄想得挺美。